她的心像是一时沉入冰冷的海底,无尽的海水几乎把她淹没。一时又像是身处火山深渊,汹涌的岩浆将她包围。
方才那根作适的手指点在她的下巴上, 带着些许的湿意。她知道上面沾了自己的口水, 更是心慌意乱。
萧应勾着她的下巴, 将她的脸正过来。
她又怕又怒,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 作势挣扎起来, 奋力想摆平这令人尴尬的姿势。一条修长结实的腿压过来, 轻轻松松压住她的两条腿, 让她动弹不得。在如此绝对的力量之下, 她比那妄想撼树的蚍蜉一样还要弱小无助。
“亚父。”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受委屈的小可怜。
“你还没有回答我。”
这么白痴的问题燕青一点也不想回答,长辈没有长辈的样子, 去他的承欢膝下。可是她眼下真的像案板上的肉,处于完全任人被害的境地。
“我以前给你送过点心,你忘了吗?”她可怜巴巴地说着, 心里幻想出无数只爪子,恨不得挠死他。
“这就是你所谓的承欢膝下?”
该死的萧旻天, 要杀就杀,哪里来的这些个废话。大半夜摸到她家,她就不信他是来质问自己的。
“我还给你拜过年。”
“嗯,是有这回事。”萧应语气低沉, “我也给你送了红包。”
红包两个字,像什么东西扎进燕青的脑海中,那里顿时醍醐灌顶。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找到,坏事的可能是那颗金花生。她心里那叫一个悔,悔得肠子都打了结。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心存侥幸,又图省事当给当铺。她一张小脸变幻不定,磨了磨牙。
所以这三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她。她在名义上都是一个死人了,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自己?
“亚父,我难受,你放我起来。”
话一说完,感觉压住两条腿的长腿往上屈,提压到她的大腿之上,这个姿势比之前的还要过分。
“亚父,你…你放开我。”她喘着气,心快跳出胸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