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手中的水杯便落在地上。

巨大的惊喜之下,蒋天泽再开口的时候声音甚至在颤抖,“齐莫?”

齐莫抬起头,在两人对视的一瞬间突然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齐莫生前蒋天泽与他相处时日最久,也看得出他此刻精神状态不对,忙凑过去哄他,“小莫乖,告诉哥哥怎么了?”

齐莫现在发着高烧,只觉疼痛从全身的骨头缝里钻头来,疼得他大声哭喊:“疼!好疼!”

蒋天泽看他哭得厉害,心都揪起来,“齐莫,你哪里疼?”

齐莫不说话,只是说疼。

蒋天泽心里急得就像有无数蚂蚁在爬,但是他看着齐莫哭只能束手无策,他碰不到齐莫。

紧接着,蒋天泽在一瞬间想起当初齐莫的车子摔下山崖,车子在爆炸中四分五裂,打捞队在海水里寻了许多时日,最后只能找到一些零碎的部位,甚至不能完整的拼成一个身体。

蒋天泽的脸上霎时就没了血色,他突然明白了齐莫为什么会疼。

蒋天泽再开口的时候,嗓音已经十分沙哑,“齐莫……”

齐莫这时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泪水,问他:“为什么我都死过一次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听到齐莫这句话,蒋天泽犹如被重重一击,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他想说什么,但是发现呼吸滞涩根本说不出话来。

齐莫看着他,突然神色近乎崩溃般大喊:“我不要见到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齐莫的话就像是无数根针猛地刺进蒋天泽的身体,随着血液在周身游走。

还没等蒋天泽缓过神来,却愕然发现齐莫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他惊慌的失声叫道:“齐莫!”

齐莫却闭着眼睛没有回应,蒋天泽伸手去拽他,手指却屡次只能穿过齐莫的身体。

蒋天泽知道齐莫将再一次在自己眼前消失,慌乱害怕得手指都在颤抖,“齐莫,不要走!求求你不要离开!”

齐莫感到自己身体和意识都变得很沉,蒋天泽的话他渐渐也听不到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梦里那个惊慌失措的男人正神情专注的注视着他。

“醒了?”

齐莫刚在梦里发过疯,现在已经清醒许多,他乖巧地点点头。

蒋天泽摸摸他的额头,确定温度已经退下去,问他:“身上还难受吗?”

齐莫现在浑身还是酸疼得厉害,于是说了声:“难受。”

声音很小,带着难过和委屈,蒋天泽听得眼神不禁柔和下来,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亲,说:“等会儿喝点完粥再吃点药,很快就好了。”

说完,便去给他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白粥。

齐莫现在只要闻到食物的味道便觉恶心想吐,但是他不敢,蒋天泽喂过来,他便乖乖吃下去。

等一碗粥都吃完了,蒋天泽拿毛巾帮他擦擦嘴,跟他说:“你在家再休息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去趟公司,很快就回来。”

齐莫老实地点点头,蒋天泽见他这幅乖巧的样子也有些心疼,知道自己还是把这孩子给吓到了。

蒋天泽最后恋恋不舍地低头在齐莫唇上吻了吻,才起身离开。

齐莫一直安静地躺在床上,等确定蒋天泽已经走出齐家的时候,才起身冲到卫生间,将方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齐莫吐到最后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只能呕出一些酸水。最后他精疲力尽的瘫坐在洗手间冰凉的瓷砖上,全身都在发抖。

这一切太可怕了。

他以为重生一次一切都会有所改变,他以为这辈子同蒋天泽之间已经有了不同,但这些都只是他天真的“以为”。

上辈子他在十八岁生日那天主动爬上蒋天泽的床,而这辈子他被蒋天泽下药迷女干,两人还是发生了关系。上辈子爷爷就是中风病倒,这辈子他时常拉着爷爷锻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