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笑道:“奴才们也不知主子那会子说的话当不当奴才们听,只有等主子传了话才敢上来。那里是有事做就缩在后面呢。”
小六几步到了雪夜面前,雪夜目光迷离,混然不觉,小六笑道:“主子,今儿这贱奴有些发傻呢。”。雪夜才恍然如梦似的跪倒在地,将胳膊上的藤椅卸了下来,小四,小六迅速将椅子立在亭中,笑道:“香儿姑娘请坐!”
香儿看着这一把椅子,一付为难的样子:“小女如坐了,公子如何?公子是此间主子,小子只是为夫人公子做饭的厨娘,是一半奴仆身份,如何能坐?还是公子坐为好。小女坐了这石凳也就是了。”
“那石凳秋日里已经凉了,是不便坐的。还是坐椅上为好……我不坐,你便不肯坐了是吗?我坐下就是!”香儿有些吃惊地看他对着雪夜招了招手,雪夜立刻膝行二步,以手撑地,在他身前侧身伏下身子。腰部微微下陷,两端轻轻翘起一些,看那样子是摆了个可坐的形态。莫不是在坐这雪夜身上?
果是如此,小四迅速从那张椅子后面打开一个小方窗,拿出一只下面被了油布的锦垫来,铺在雪夜背上,艳阳向香儿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稳稳地落了坐。
香儿苦笑一声:“公子这坐榻倒也奇特。想不到这奴隶倒有许多用处。”
“早就说了,这奴隶只是个器物,只是为主人所用,如无用处,就该死了!”艳阳鄙夷地侧头看看了雪夜低垂的头。
香儿暗暗摇头,却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因而大大方方落了坐,将身体舒适地靠在椅背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无比羡慕地看着艳阳:“还是生于大户人家的好,进退都有人侍候,连这山头,想坐会子,就有椅子上你坐。”
“姑娘原是有见识的,这会子倒是有了小家女之叹了?这又算了得什么,想来王侯之家王孙公子们应更见洒脱。”艳阳淡淡地,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姑娘刚才说那夏凉王爷之子真的可能流落民间?”
“与我同行的那两个姐姐的师傅在夏州也是名嘈一时的著名艺技,两个姐姐从师时欣赏她们技艺的也有许多夏凉王府的侍卫将军,这些子话真不真的都是听那些人说起的。”香儿表面上云淡风轻,:“那些侍卫们还说小王子未出生时王爷便十分喜爱于他。这点应该不假,小女一个本家姨妈嫁入长安,十多年前小王爷快要出生时,姐姐也要临盆,可是到处请不到接生婆子,说是全城的接生婆子都被王爷请了去。”
“他请那么多接生婆子?哈哈……这王爷倒也有趣,怕公主难产不成?”
“正是如此,我姐姐如今还记得他还四处找奶妈子,找了一大群生了婴儿的小媳妇去那临时王府,谁知小王爷产期过了一个多月还未出,弄的那王府天天小孩哭,大人叫的。”
“那真是可惜,这小王爷终也没能享受到父亲关爱。”艳阳深深遗憾。
香儿心中已经暗喜:看来说服这小王爷认祖归宗应该不难。
“谁说不是?那些侍卫们还说,夏凉王爷一直再未娶妻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香儿停口不谈。“哦,还有什么原因?”
“是因为夏凉王曾经答应公主:只要爵位犹存,公主所生之子便是爵位唯一承继之人。”香儿一字一顿,字字清亮,清晰地传入艳阳耳中。
“哈哈,姑娘可想过这故事一出,怕是有不少别有用心之人假冒小王子要认祖归宗吧。”
“嘻嘻,公子这疑问小女也问过两位姐姐,结果是:还真的有人假冒过小王爷!”
“既已知是假冒,当被识穿,那假冒之人会如何下场?”
“公子聪慧之人,不妨猜猜。”香儿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