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盯着香儿的背影,心开始咚咚乱跳,鼻腔连着眼睛一起酸涩。他张开口咬上自己的手背。
与此同时,高秀峰后院书房虚掩的窗扉忽然打开,那条黑影幽灵般从窗内飘了进来。他反身关上窗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胸口忽然气血翻腾,他一只手捂上胸口,一只手拉下面具------正是老爷高秀峰。高秀峰一张口,吐出一口血来。他眸中出现恐惧:雪夜,居然内力如此深厚!自己已经远远不极他。萧远枫,我打不过你,现在,连你的儿子都能胜了我!
可惜,你不会知道你有如此优秀的儿子!
好容易到了天亮,备完了早饭,香儿得到消息,说坞主吩咐了,要她去陪公子去宁远城中一趟,车已经在二门候着。香儿压住满面的喜色,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换好了外出的衣裳,施施然出了二门。
这才见艳阳、坞主、夏归雁已经等在二门车道上,雪夜的马车也赶了过来。香儿见状开口就道歉来的晚了,让坞主公子候着,实在有罪。
艳阳笑道:“姑娘就不必客气了,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快走吧。”说着便要上车,一边握了缰绳垂首恭立的雪夜立刻伏地趴成一个标准的马凳。
银月笑道:“这孩子,竟如此猴急,”说着上前几步,为艳阳理了理头发,将艳阳的披风又重新系了系。“外面不比家里,凡事小心一点。自个要学会照顾自个……”声音无比轻柔,香儿听得鼻酸。对银月深深一礼:“坞主放心,小女一定会好好照顾公子!”
“娘亲,儿子也不小了,只不过是去趟宁远城嘛,又不是一去不回,您又何必担心成这个性样子?”艳阳毫无感觉地嘻笑着转身踩上雪夜的脊背上了车。香儿跟在后边忍了对这母子分别的同情,又是深深万福后,微一犹豫,也踩上雪夜的脊背。
待艳阳香儿上了车,银月低头看着跪转过身来,对她伏地叩首的雪夜。沉吟半晌,眉头皱皱又舒展开来,开始轻轻冷笑,“雪夜:好好护着小主子!如有闪失:剥了你的皮!”
雪夜身体猛然僵直,撑地的指节发白。“诺,小奴明白。”
车声辚辚,马仍然是那匹叫“轻云”的马,看到这马儿香儿就想起上回与雪夜单独一起时,这傻奴隶竟然为轻云挡她的鞭子,说什么轻云是匹好马,要出气找他最好……上回是与她在一起,并未真的挨鞭子。可是这一次,艳阳还真的又随身带了刑罚他的刑鞭,嫌车子颠簸了快了慢了都想甩鞭子。香儿只好使出全身解数讲笑话让艳阳分了心不再注意雪夜。香儿看着被他笑话搞得大笑的艳阳,心里却是一点也不开心。不禁想起上回与雪夜单独在一起时嘻笑怒骂,轻松自在,实在有趣。而现在,虽说一路笑语,却是无比忧心:艳阳二哥,虽说长的俊美,可太孩子气,且……有些狠毒。如此行事,非夏凉封邑百姓之福,非大魏之福……会不会让一直盼子的义父失望?且定使元宏大哥不喜。这,可如何是好?
一个时辰后,马车驶进宁远城。
这次城门口并没有再遇到拦车要钱的流浪汉。香儿学了乖:这雪夜不是好打发的,本就对自己存了十二分的戒心,再碰到与那天入城一样的情景,难保他不留心看一看,如此一来,说不得就瞧出那流浪汉身怀绝技也说不定。
在香儿的指挥下,雪夜将马车驰向西街。西街道路宽畅,各处楼门都是倚红偎翠,装饰华美。
艳阳好奇地瞪大眼睛,赞叹道:“想不到这西街如此华美!”
香儿左右看看,咬了咬唇,小声道:“公子轻声!可知这是什么街巷?”
艳阳看着香儿,那神秘又羞涩的样儿,猛然明白,压低了声音,:“这是……花街柳巷?”
香儿点着头指指前面驾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