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的眼睛看向远处的苍茫,沉思道:“其实小妇人与王爷不过露水情缘。我父亲本是大夏上将军,王爷破万统城时我父战死。当年我不满十岁……咳咳,后来我家道中落在夏州被迫流落风尘,心有不甘……便跳了楼。咳咳,可巧便被王爷接了下来……王爷他……事后为明月赎了身。”秦明月含羞低了头,“小妇人明知因他使得小妇人家破,但心里却崇敬于他,以为他会收了明月入王府,那怕为奴为婢,只要在他身边。可是……他却只让他人给了小妇人一些银月,打发了小妇人。咳咳……知道有了子健,王爷已经到了京城为摄政王爷,小妇人千里迢迢追到京城,他又北征柔然……咳咳,后来才听说他为示自己无私于天下,不娶妃子,不存子嗣。小妇人没了指望,只得在京城安下身来,抚养子健,指望他能够好好做人。长大成器后再与父亲相认……可是,我却等不及了……咳咳咳……”
秦明月一气说了这么多,咳成一团,喘不过气来。
“夫人,您……病得很重?”
秦明月一把扯下了面巾……雪夜身体剧震,眼睛一下睁大:母亲?不,子健的娘长得像母亲!
秦明月拿开的面巾上鲜血斑斑。
“我或许就这几天的命,只想着能在死前看到子健有人照顾……本来以为世子仁厚,就算王爷不认子健,世子也会有关照。可是……咳咳咳……那样的世子,我如何能放心……”
雪夜紧握双拳,挺了胸膛,昂了头:“只要雪夜活着,一定会,会不惜性命看护好小兄弟!还有皇帝,公主都会照料……他!”
“娘亲,”子健跑了过来,扑到母亲怀中,“健儿听您咳得厉害,外门冷,您先回房,有话让子健带给哥哥。”
雪夜怜惜地看着子健,将声音凝成一线传给秦明月:“夫人,您去找那位贵公子,什么都不用说,只将子健的脚给他看,他自会问您……您今晚就去。如果不能见到他,到夏州找长平公主,切记!”
秦明月眼睛一亮,起了身施礼:“多谢壮士!咳咳……壮士,小妇人能为壮士做些什么吗?”
雪夜心中一动,胆怯地又向秦明月看了一眼,忽然哆嗦了一下。垂了目,又下了决心似地抬头看向秦明月那张酷似母亲的脸:“夫人……雪夜,可以求您一件事吗?”
酷似母亲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能为壮士做事,小妇人求之不得!”
“夫人,您能不能……能不能,”雪夜渴望地凝视那张母亲的脸,“您能不能抱……雪夜一下!”这句话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他垂了头,全身都在颤抖。:“因为,您……”
说未说完,雪夜的半截身子已经被秦明月抱入怀中,她弯了腰,让雪夜的脸贴上她的胸膛:“可怜的孩子,如果你母亲活着看到儿子这样受苦,会心痛死,!一定会心痛死……咳咳……可怜的孩子。”点点温热的泪珠滴落在雪夜脸上。
感觉脸贴向那柔和温暖的怀抱,感觉纠结的长发被一双手抚摸着,感觉脸上的泪水被温柔地擦干……这就是母亲怀抱中的感觉吗?母亲……
雪夜猛然从秦明月怀中挣脱出来,一脚将木墩踢开,木墩稳稳地落在风雨子健搬它来的地方,连雪中印记都一分不差,秦明月还在诧异,耳边传来雪夜冷静的声音:“夫人,切勿再管雪夜,赠衣食之恩雪夜无以为报。认王爷大事要紧,夫人请回。”
正在此时,子健也听到脚步声。原来又是刘保义,刘保义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卫
,见到子健母子顿时皱眉头:“这时候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睡不着,四处走走不行吗?”子健瞪着刘保义。
“咳咳,这位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