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雪夜心头一震,死都想要的东西!可是,永南王父子你们给不起雪夜尊严!
“死……有何惧!”雪夜受伤的腿剧烈打颤撑不了身体重量。堂堂夏凉王之子,死也不能受辱!
香儿……闭上眼睛,不要看雪夜……死去!
只听到一只长箭破空而来,好快!未给人反应的机会,长箭便射在相粘的刀剑之上,将刀与剑同时带飞,当地一声,长箭入一旁环抱的大树之上,只余半截箭翎犹自嗡嗡作响。长剑入树数寸犹带龙吟,而钢刀断为两截落在地下。
一箭之威,竟至如此!元天抚着震得麻痛的手臂,目瞪口呆。
箭快马疾,最初听到箭鸣那马蹄声响犹在三百步外,而转身间,那马已经行至战圈之外。
听得众人齐喝:“王爷!夏凉王爷到了!”
人流如同被刀劈开,一条通路闪了出来。
举目看去,一人手执着雕弓,策马而来。朔风凄历,衣袂翻飞,脸色如铁,眼眸如电。果然是近十年未见的三叔!还是如此威猛。元天心中忽然生出沮丧:如此神箭威仪,实不能及也!
身边的雪夜全身发着抖,无比景仰感激地看着王爷,咚得一声跪了下去,将额头触在地上,四周众人也纷纷下跪。“拜见王爷!”
艳阳迎了上来,喜悦地叫道:“父王怎么会来?儿子见过父王!”萧远枫轻摆了手。一双眼睛视向元天。
元天尴尬地拜倒在地:“小侄元天,拜见三叔。三叔安好。”
“果是元天!哼!我萧家千里驹真够出息,这么大了还是孩子心性,太也胡闹!你乃皇室子孙,在这里与一个贱奴比武,成什么话?”
“叔王!”元天不服气地拱着手。
萧远枫冷然道:“都进去说话!”
随即翻身下马大步踏上石阶,身后侍卫整齐地跑步分列两边,一行人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萧远枫站在石阶上,回头看了一眼仍然伏地的雪夜,眉心一拧,一边走,一边吩咐身边按剑的守德:“让那奴隶跟过来!”
片刻后,大厅内只有元天、艳阳、守德及静静跪在门边的雪夜。
元天就觉得三叔一双眼睛盯在自己身上,温和的声音传至:“元天,过来。让三叔好好看看你。好!威武英挺,不愧是我萧家男儿!”
“三叔,小侄愿效我父王叔王,为大魏浴血。只是,叔王,小侄既然禀承萧家皇室尊贵血统,如果能容忍受曾与一个贱奴公平对擂?而且小侄为了不伤王弟艳阳颜面,故意输给那贱奴,却让世人传出咱们萧氏皇族子孙不及一个奴隶名声……叔王,就是小侄能咽得下这口气,您如何看法?”元天斜斜地瞥了一眼雪夜,眼见雪夜身上的肌肉紧张地绷起,他暗自冷笑,目光烁烁,盯向萧远枫。
萧远枫双眉扬起,脸上带着温和与冷厉:“元天,这奴隶是因艳阳而为替身,所引事端一切在我王府!如要公道,可向三叔来讨!”
跪地的雪夜,闻言全身一震,他抬头崇敬地看了萧远枫一眼,又飞快地垂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