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当奴隶的,懂事起就是了……”
“我们哥们是战俘……受俘就知道一辈子就是奴隶了。命啊……”
“你们——愿意一生为奴吗?”苍凉悲愤,在每个人的心头轰鸣。
“不愿意……”
“不愿意……”
犹犹豫豫的符和。
“我们是人,不是牲畜!”雪夜一字一顿:“我们不愿意一生为奴,子子孙孙也一生为奴!我们不愿!”
悲愤的呼喊终于形成合鸣:“我们不愿!我们不愿!!我们不愿!!!”
声音远远地传出,感天动地。
“兄弟们,我们奴隶被世人当做物件与畜类等同,可杀可打可卖。”激昂的声音回荡在教军场上空。
“我们在他们的眼里只配被鞭打驱使,他们认为奴隶愚笨无能只配当成畜牲来用!”他略一停顿,“而现在,夏凉王爷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穿上这军衣!并且承诺:营中奴隶,有军功者与其它兵士一样,论功行赏!那么,就让我们证明给夏凉王爷、给皇上、给世人看:我们奴隶,我们也可以忠勇义烈、可以保家为国!我们,跟他们一样是人!”
“军衣上的奴字羞耻吗?”雪夜猛然展开自己青色的战袍,向空中抛去,战袍迎风,缓缓飘落如旗帜。雪夜腰间钢刀出手,锐利的刀锋划过手指,在战袍落在头顶之时挥手用鲜血在战袍上写下大大的一个“奴”字。
战袍迎风展开。鲜血写成的“奴”字在猎猎风中,激昂的飘扬。
“兄弟们,咱们奴隶大多不识字,但,唯这个‘奴’字却刻入骨中无人不识!”雪夜拉着战袍,凝视那个“奴”字,眼角欲裂。又转眸凝视台下奴隶们胸口的“奴”字。“这个‘奴’是咱们一生的羞耻,但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使它变成荣光!”
“兄弟们,我们身后不仅是大魏的江山,还有我们的尊严,我们作为人的尊严与荣誉!兄弟们,你们愿意跟我在一起,为了我们的尊严而战吗?”
“我们愿意是替身王子一起!”
“我们愿意与历劫金刚一起!”
“愿意!”
“愿意!”
惊天动地!也惊动了悄然默立的二个人:萧远枫,赵守德。
“王爷,没想到这平日闷不声的雪夜可真厉害,这一下子就收了这些奴隶的心。”守德摸着鼻子看着台上挺拔的身影由衷的钦佩。
萧远枫眸中带了欣赏欣慰的笑,深深看了雪夜一眼,转身就走。
“唉,王爷,您走那么快做什么,又没人瞧见您。说话那傻奴隶对您是万分崇敬,他要知道您不放心偷偷过来瞧他,定会乐疯了。唉,王爷,您说咱这奴隶还真有大将风范是不是啊?反正我是服了!”
“哼!那套说词,是他自己想得编的?下面奴隶中分明有人给他捧场造势,是他找来的不成?你们谁在帮他的忙?”萧远枫眸中带着笑,口中却是一片冷瑟。
帮忙?是啊,帮忙!守德恨恨咽了口酸水。心道:捧场造势,这些事只有,公主能做出来!可我,还不得不背了这帮忙名声……
“帮忙?王爷,冤枉啊!是您说的什么事都让那奴隶自己解决。从奴隶住的兵营到军衣教军场从兵器到战马,就是一根栓马桩哪一样不是那奴隶自己自力亲为跑来的?哪一个练兵的将军不是只管练兵?小王子的鹰营不是也这样……”说到后来,声音渐小。心里却是不服:小王子的鹰卫营三天前组建完成。那鲜衣怒马的,那一件不是大家巴结小王子无不尽心尽力为他想得周到?小王爷可曾为了这些衣食行住操过半点心?
“说来这奴隶也挺可怜,伤都没敢好利索就到处跑,听说前些天一天下来,伤口不停撕开,血几次透出衣服。这奴隶营的组建,可真是用他的一身血肉建的……”
萧远枫脸上的肌肉哆嗦了几下,停了脚步,目视奴隶营方向,沉声道:“为大将者要统领全局,吃点苦知道军营全盘运作有什么不好?不然他以为会点武功就可以统帅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