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如期而至,考前县城就聚集起了考生,大家都在相互交流,期望能不经意多学到点知识加加分。看着手上的语文试卷,张磊的心落到了肚子里,后来的政治,开卷则更没有什么难度,数学多是初中内容,附加部分是高中题(20分),等全部结束后,张磊觉得不出意外,自己可以上大学了。
曾文鑫感觉就很一般了,政治应该行,可是数学几何题他没做几道,语文的拼音什么应该都对的,但是什么状语、主语自己分不清的,化学就别提了,从来没上过课,不知道最后能得什么名次。
一个月不到,县里就传来了消息,他们矿区三个人,张磊的分数最高,排位在县里都是头几名,曾文鑫分数在中下,还有一个本地人也是中游分数。要好的工友得知都嚷嚷张磊请客,张磊爽快地在食堂请了几个人一顿,大伙儿都在猜他会被分去哪儿?
那年大学在县城招生的学校和专业都贴在公社的办公室墙上,中专不提,大家都知道的名校:复旦有5个名额,交大、同济、华师大都有数个、中医学院有1个名额,这么看的话,进哪个都很好。
时间进入了8月,通知还没来一张。三个人都有点着急,去县城打听了下,得到了报纸上刊载的张铁生的消息,刚刚进行过的考试已经无需宣布失效,昙花一现的梦想又一次被无情地撕碎,命运再一次对渴望学习的知青开了一个玩笑……
☆、拨云见日
顾廷恺伸出左手臂给面前这位女大夫,血压计显示出压值是110,拆下来换了另外一个胳膊,这次显示出160。女大夫大概20出头,看着相差颇多的压值,她蹙了蹙眉头:“再量一下”顾廷恺又伸出了胳膊,这次是150,,还是不太满意,“最后量一次”,没想到是138。
“你这个血压我没法给你量”,女大夫非常恼火的站起来。
“为什么没法量?”
“你自己晓得!”
“我只晓得我现在天天在家荡着,你说吧!怎么量!”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同龄人这样斥责,顾廷恺的血液一下就冲上了脑门,他瞪着眼睛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
沉默了一会儿,女孩子柔声地说:“那我们再量一次好伐!”这次她脸上的气愤明显变成了怜悯。
走出地段医院,顾廷恺往十六铺赶,他回上海已经4个月了,准迁证明还没有办下来。这些天他被要求天天去复查,量血压时,在医生给血压计加压的那一刻,他就拼命地把十个脚趾往里抠,提肛收腹,让肌肉紧张起来。可能是因为没有血压计平时训练的缘故,所以他现在还无法很好掌握住肌肉的紧张程度对血压的影响,才会出现刚才忽高忽低的那一幕。
姆妈在家肯定是在糊纸盒子,弟弟不知道去了哪里,本来他以为自己出去以后,妹妹就不用插队了,没想到他才走一个月,他二妹妹就被安排去了崇明农场,好在那边听说生活条件不错,去年过年,妹妹回家带了自己养的两只鸡,害怕在船上鸡叫被发现,还提前喂了安眠药。1
到了十六铺,谢过帮着看车的老伯伯,赶紧蹬起来就往码头上赶,他回来以后因为没有户口,也就没有工作和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