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怕什么来什么,话刚说完,便从一旁那满是枝杈树林中冲出两人。
“停,停下停下,臭小子,你不要命了,老子让你停下!”那大嗓门很是粗鲁。
本就不快的马车,停了下来。
“大……大爷……小的是过路的……老百姓,小的没钱,大爷开恩啊……”是那青年的声音,那青年一生种田,这是为了能赚一笔钱回家娶媳妇才咬牙接下这单千里驾车的活,他可不能半路把命搭上啊。
另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嘶哑艰涩,甚是难听,“小子还很有眼界嘛,一眼便看出我们哥俩干啥的了,别废话,要么留钱,要么留命!”
“大爷,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哪来的钱啊,大爷开……”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哗地抽刀的声音,虽然那青年不说话,只有那颤抖的声音。
“车里是什么人?”大嗓门又说话了。
“是……是我家夫人。”明晃晃的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只能有什么说什么。
刚说完,便被那大嗓门一脚踹翻在地上,“他妈的,你耍老子,平头老百姓还能雇得起车夫?”说完,又企图继续踢打青年。
“两位大爷且慢,”车内传来一道女音,还是那沉稳淡然的调子。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拉开车帘,露出一张女人面孔,女人面色黝黑发黄,梳着已婚女子的发髻,用蓝布从后向前包个严实,只在头顶发髻上打了个结,确是农妇的样子。
女子抱着孩子从车门从容下来,面部也是与青年一样的惊恐,那沉稳淡然的调子也突的一变,有了颤抖,“大……大爷,奴家相公没说谎,奴家确实是他夫人……”说完,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低头向倒地的青年迅速眨了两下眼,而后马上又恢复了那惊慌的摸样。
声音嘶哑的男人不光声音难听,连那面容也狰狞粗劣,又是一脚踹在青年身上,“他妈的,婆娘就叫婆娘,还他妈的叫夫人,你以为你是什么文化人?耍老子,他妈的!”
“大爷不要打了,求求你了大爷,这些……这些银子大爷拿给喝个小酒吧,这是我们家最后的银子了。”女人颤颤巍巍地掏出几颗碎银子。
那大嗓门一把抢过她的银子,“行,今天算你们走运,大爷们心情好,你们走吧,这马车留下。”
那女人一愣,马车?那可不行!
“大爷开恩,我家夫……娘子身子弱,还带着孩子,没了马车,我们赶不了路啊。”青年跪地求饶,给两个山贼磕着头。
女子已经收回了刚刚那颤抖的目光,抱着孩子,默默无语,注视山贼的双眸逐渐冰冷。
那大嗓门又是一脚将青年踢翻在地,而另一个山贼则是仿佛失了耐性,一道白光闪过,便将手中的大刀向青年挥去,说时迟那时快,山贼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那手中大刀便被人夺了去,颈上一凉便轰然倒地。
青年吓得愣住了,卡在嗓中的惊叫怎么也叫不出来。
那大嗓门看到自己的同伙竟然瞬间便被这抱着孩子的女人一刀毙命,赶忙抽出刀与之对抗,没出一个回合便落败,噗通一声跪地,“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姑奶奶饶命!”
青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与自己相处十几日的夫人,他一直以为她是个普通妇人,原来武功竟然这么高。
女人左手抱着孩子,那孩子因为刚刚的变故哇哇大哭,右手执着大刀,刀刃上不停留下鲜血,那是刚刚山贼的血。目光冰冷,带了丝犹豫,她在挣扎,挣扎是否放了他。
那山贼看出了她的挣扎,赶忙更加使劲的磕头,“姑奶奶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姑奶奶……”
噗的一声,声音戛然而止,那山贼人头落地。
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她血淋淋的教训,为了自保,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