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沐若惜心头剧颤,讶然抬头,“皇上,臣妾……”
赵明暄负着双手,眉目间三分冷傲、七分威严,只是那不经意间的一挑眉、一昂首,雍容高华的意态刻到骨子里,皆是天生。
“你是在审问她什么?朕来告诉你,如何?”他说着,迈步来到沐若惜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一身僵直的沐若惜,缓缓道:“朕让她领着张公公去见那个会刺槿花刺纹的大夫,谁知,一无所获。沐若惜,沐皇后,你还想知道什么?”
沐若惜慌忙跪伏下去,额头碰地,连声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赵明暄却是阴冷一笑,缓缓蹲下身,伸手抬起沐若惜的下巴,盯住她的双眼,缓慢而低沉地道:“沐若惜,朕承认,朕确实曾被你单纯澄澈的外表伪装所欺瞒,但朕不是傻瓜,由着你胡作非为。你要知道,你能坐上皇后的位置,乃是你父亲联合众臣联名向朕请奏,朕才不得不下诏封你。而如今,若不是因为朕唯一的皇儿,朕早已不想待见你!”
说到这里,他猛地甩开手,站起身,声音愈渐冷冽,“当日苏枕月无故失踪五日,后来又被人断了经脉。这些事,你是否参与其中,又参与了多少,朕因为种种原因,这一年来都不曾有过深的追究。但,这并不代表朕永远都不会追究!所以,沐若惜,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待朕掌握了足够的线索与证据,就不会只是废你那么简单了!”
其实,这件事赵明暄一直在暗中查探,因为此事表面上看起来似简单,实则牵连甚广,更有人在背后操纵掌控,只为了某个阴谋。所以,赵明暄一直用淡漠平静的表面遮掩,只为了将其一举查探清楚。
而此时,沐若惜脸色已是一片青白,全身僵硬,更是被赵明暄的一番话震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明暄又陪了他一眼,转过脸问一旁的嬷嬷:“皇儿呢?”
刘嬷嬷忙回道:“回皇上的话,皇子正由奶娘照顾着,早已睡了。”
赵明暄点了点头,又道:“把这个宫女带下去,若是让皇儿看到自己的母亲这般暴虐的对待下人,难保不受其影响,成为阴毒狠虐之人,又该如何是好?”
说完,他一甩衣袖,迈步而去。
张公公亦别有深意地瞥了眼自始至终都跪在地上的沐若惜,一扬拂尘,紧随而上。
待赵明暄离去,沐若惜仍自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刘嬷嬷走上前,扶起她,抿了抿唇,却是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