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他耳软骨有点烫,不太明显。
按在他肩头的手抬起,在他头顶上揉了揉,哄小孩似的。
【倒计时:03:30:00】
季修远面色阴沉,眼睛染着红血丝,低声问她:“真把我当你弟弟了?”
“嘴还挺犟,你比我小,可不就是弟弟么。”池晚站了起来,抱着胳膊,摸了摸冰凉的手臂。
她穿得少,山上不比市里,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季修远撑起一条腿,扶着树干缓缓站直身子。
他个子高大,眉眼带着少年的风神清绝,鼻梁挺直,睫毛长,眸底雾气氤氲,标准的一张校草脸。
看她冷得发抖,季修远脱下外面的黑夹克,不耐烦地扔给她。
只剩里面的白色短袖,卷一条裤腿,摇摇晃晃往前走。
外套还带着少年的体温,池晚两手拿着,扬了下眉:“嘴硬心软。”
“别走了,前面是死路。”池晚趿拉着拖鞋,几步跟上,把衣服递给他,“还是你穿吧,骚得这么厉害。”
季修远头一偏,看她,眉骨下方的眼睛藏在阴影里:“说什么?”
“那个烧,发烧。”池晚咬住了唇。
季修远看一眼外套,舌尖顶了顶腮,似嘲非讽地轻笑了声:“发音不怎么标准啊,女士,要不要我教你?”
少年态度恶劣,池晚昂着脸,全不在意他的挑衅,笑靥如花:“好呀,你想怎么教我?”
季修远抿了抿唇,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怎么正经说个话,都像打情骂俏,让她解读出另一种意思。
没走多远,前面果然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