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的脚步声来了，晋王原本放空的情绪，瞬间将他的心警惕地提了起来。

牢房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在看到来人之后，他身上那种猫拱起脊背的紧张炸毛感荡然无存。

来人是沈渠月。

她穿着往日里那件自己格外熟悉淡青色绣着迎春花的锦裙，梳着闺阁时的发髻，头上素净至极的戴着一只白玉兰簪。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到了牢门前，看着自己面前的沈渠月急促询问：“月儿，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看着眼前落魄至极的晋王，沈渠月的眸子闪过一丝看不透的晦涩：“我很好。”

“……你很好？”

沈渠月的语气变得冷漠无比，再也不是从前那般的温柔，那句我很好，让晋王的情绪一下子跌落到了低谷。

他不可置信地问出声。

“我很好。”

沈渠月再度重复道。

她看着眼前这个胡子邋遢，几近落魄的男人。

“殿下是聪明人，想必已经猜到我为何很好的原因了！”

晋王看着她声音颤抖，从喉间憋出来了：“是你，是你背叛了本王？”

回应他的沈渠月默不作声的沉默。

那双玲珑剔透的眼睛，此刻目不斜视地与自己对视。

他的情绪在此刻犹如万丈高台倾刻倒塌，背叛感在此刻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拍打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本王？”

“本王对你不够好吗？”

“这么多年来，本王把你如珠似宝的捧在手心里，哪怕你不能生育，本王也从不曾冷落于你！”

“本王何处，何处亏待过你？”

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带着晋王几近崩溃的情绪。

此刻的晋王双眼通红，面容狰狞，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厉声声讨着眼前这个背叛自己的女人。

沈渠月眼底的晦涩消散，看着晋王的眼神越发清明，冷漠得犹如看着一个过路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