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怎么了?”齐敬文降下车窗探头去看,他脸上戴着墨镜,可还是在强烈的阳光下拧起了眉,“前面好像冒烟儿了,靠,森林火灾吗,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我靠申桐光!你丫给我站住!”
申桐光充耳不闻地跳下车,拔腿就往前跑。
路上很多司机吃惊地看他,甚至给他拍照,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只是闷头往前冲,察觉不到累了一样,胸口和额头的上渍了汗,火辣辣地疼。
他一直跑,一直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跑这么久,直到两个拿橙色交通指挥棒的交警拦住他,严令道:“回去回去!油罐车翻倒着火了,前面封路了!”
“求求你们让我过去,我要去机场,”汗水源源不断地流过眼睛、下巴、脖子,申桐光苦苦哀求,“我必须去机场,求求你们……”
距离这样近,他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停机坪上走动的人。
“不可能!你想给烧死啊?”交警一顿,又吃惊又不耐地说,“你哭也没用!”
暖风轻柔地吹过来,扬起申桐光的额发。伤口迸裂了,刺眼的血痕沿着他的脸颊慢慢滑下来,拉得很长,像一滴凝不住的泪。
或许他们注定成不了一对。
可能真的是命吧。
申桐光忽然脱力地滑坐在地,心碎欲裂,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张着嘴嚎啕大哭起来。
春日明媚,湛蓝如洗的天空上拉出一条细长的飞行云,向着南方,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