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以北之卫的卢野,和长河以南之魏的骆缘,这真是一场宿命般的对决!”边嫱的声音充满感情,似咏叹一般,像是拉开了一段传奇的序幕,引领得观众万分期待。
她美丽的脸上如此热情: “他们同是武圣王骜轰开道路后所涌现的年轻一辈天骄,隐隐武道气运所钟————”
徐三悠然道: “说到武圣,无限制场可是有武圣的亲传在。这些年随他踏山蹈海的孙小蛮,也已经来了咱们的黄河赛场,正大放光彩呢。”
“无限制场又不归咱们解说,你给人家打什么广告呢……欸你别打岔啊!”边嫱语带娇嗔。
徐三哈哈一笑: “好好,你继续。”
“他们都在朝闻道天宫入座,也能算作同窗。”边嫱语速颇快,但吐字又很清晰: “他们性格迥异,出身完全不同。”
“一个是孤儿出身,被革新武道的卫怀卫老所收养,自小就展现出非凡天分。一个是魏地世家子,七岁就成为大将军吴询的亲传,甚至在幽冥世界都建过军功。”
“一个代表寂寂无名的小国出战观河台,一个代表雄踞长河南岸的大国踏上疆场。”
“一个是走新兴的丹田武道,一个是走气血炼脊的传统武道。”
她将全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 “这是过去没有资格登台的小国代表,和黄河之会老牌劲旅的较量。这是新旧武道之争,也是南北武道之争!”
……
苏秀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解说台,欣赏北地蔷薇对比赛的深刻见解。至于中山渭孙??不够深刻,他不欣赏。
听到此处,他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卫国可不是一直都没有资格登台。”
边嫱是他很喜欢的主持,凡是边嫱主持的比赛,只要有空就会追看,此时有几分不愿意被对方看低的心情。撇嘴道: “当初要不是??”
“哥们儿,慎言啊。”旁边忽有一个声音响起。
苏秀行扭头一看,这人长得有七分英俊,心下便先有三分不喜。指不定现实里多磕碜呢,才在太虚幻境里这么捯饬自己。
“兄台是?”他把清秀可人的堂妹拦在身后,才问。
那人悠悠一叹: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苏秀行拂了拂衣角,淡笑道: “当今武道大兴,丹田起于‘理衡’,卫国蒸蒸日上,在下也薄有家财……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鄙人确实也不算沦落!”
“无妨。”书生模样的此人,潇洒地摆了摆手,便笑着离开了。
不得不说,这人漫不经心的笑容,真是极有魅力。
但是男人嘛,长得好看可没用。
不过经这么一打岔,他也没心思翻卫国的老黄历了。
确实该慎言??景国永悬于上,不曾有晦。哪怕只是在太虚幻境中闲言几句,牢骚还是怨恨,谁又说得清?
聪明美丽的边嫱姑娘,未见得真就不知道卫国的辉煌历史,或许这正是对卫国的一种保护??她真善良!
“哥,咱们出门在外,都低声些————这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苏小蝶在一旁规劝。
苏秀行微微一笑: “无妨。”
我地狱无门出来的我怕谁?
“这人叫曾青。”苏小蝶又说。
苏秀行瞥着她: “你怎么知道?”
苏小蝶甜甜一笑: “我刚跟他交换飞鹤灵光了。”
太虚行者之间,以纸鹤飞信,称为“鹤信”,现在基本上已经取代了传统信道,成为人们寄信的第一选择。
行者之间只要交换飞鹤灵光,就可以彼此通信。或者知道对方的详细信息,也能单方面写信,当然对方是否接收,则是另说。
“哎呀啊!”苏秀行气得磨牙: “女孩子家家的,你要矜持的呀!”
不过曾青?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曾青’在人群中走。
本届黄河之会如此盛大,暗涌也前所未有。烈
火烹油之时,又何尝不是考验真金的时刻。
受某人邀请,他也来作为本届黄河之会的观察者。
凭他的手段,无论身在何处,其实都不影响这份临时兼职。况且幽冥已合现世,他即便是高卧玄冥宫,现世何人,但有消息,也是一言咒杀,一念勾魂。
但通过太虚幻境,看着台上现场,终究是更加地海阔天空嘛。
比赛他当然也看。
台上的骆缘温笃而缜密,十七岁的年纪,落子坚决,步步为营,很有吴询的风采。
与他同岁的卢野,则更是了不得,神壮江海,气吞如虎,已见几分宗师气度!
观战席上,喝彩声不曾停过。
‘曾青’慢慢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