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有端倪的。
关键只在于你选择看明白还是装瞎罢了。
哪怕刨掉前面种种“三分像”的线索不提,江尧也记得那天跟宋琪在路牙子上的对话,他问宋琪要一个答案,宋琪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现在想想,当时他心里就已经该有数了,但是他潜意识里抗拒承认最让他不能接受的“真相”,以致于宋琪只要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一个“王八蛋”的回答,他就迅速将宋琪排除在砸酒瓶的人以外,不想再往深了去想。
江尧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宽容的人,杀人就是杀人,他从不信奉凶手苦衷论。
江湖海杀了他妈,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江湖海。
那天路牙子上的江尧是如何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就如何又把那口气咽了回来。
咽得他直发噎,闷了两根烟下去嗓子眼儿里都不顺畅。
真他妈难受啊。
梗了半天,江尧把烟头碾灭在垃圾桶上,掏出手机给宋琪拨了个电话。
难受是一码事,可这到底是他跟宋琪的事,旁人的话与态度都不足信,他要听宋琪亲口说。
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宋琪那边的事儿应该是处理完了,声音听着挺放松,问江尧:“顺利么?你是过来店里还是先回家?”
江尧一小时前听着宋琪的声音有多自在,现在就有多说不上来的的复杂,他说不出七拐八绕的话来,宋琪话音一落,他就直白又直接地问:“你是不是经常把我看成纵康?”
电话里沉默下来。
“偶尔,没有刻意把你俩放在一块儿比过。”宋琪也没狡辩,直接承认了。
江尧又咬出根烟,点上以后狠吸一口,又问:“砸瓶子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