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无意地,半个身子躲在宋昭明身后,探出手,用力推开了那扇禅房的门。
“咦,他人呢?方才明明就被我定在门后的啊!”江有义喃喃自语道。
一开门,她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心想许是戒妄死后流下的,因为关着门,所以气味变浓了。
忽然,身前的宋昭明身形一滞,只见他左手指着屋内西方某处,诧异道:“他,他在那里!”
江有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只看了一眼便缩回宋昭明身后,心中惊惧万分,不敢再看。
西宗地界,傍晚的光不算弱,透过开着的门,照向屋内的东边之处。
而在西边显得最是阴暗的墙边,一名黑衣男子笔直地靠墙站着。
他四肢软软地耷拉着垂下,面上血肉模糊,五官已经无法分辨,鲜血汩汩流下,将他的上衣染了个彻底。
江有义这下再也忍不住,此刻已经管不着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问题了,当下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他,他死了,却为何能够站在那里?”
宋昭明瞧她害怕的神情并非装出来的,道:“你在此等我,我进去看看。”
江有义拉着他贵气逼人的衣摆,道:“劳驾了,不过宋道友你且注意安全。”
宋昭明看着她,目光晦涩不明,点了点头。
此刻她已无心去探究别人的眼光,整件事情到目前为止越来越诡异。
她坐在地上,脑内却异常活跃,情不自禁开始分析这些人的情况。
圆空禅师之死,很好理解,他许是能洞穿人心的大师。或许是在端阳节前便预测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或者是寺内原本就有贼人入内且被他看穿身份,故而为了保全全寺,选择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