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病中,想必正强忍着身上巨大的病痛,神情却一直很是疏离淡漠,就好像一尊毫无知觉的玉人。
蓁蓁见他迟迟不语,随口道,“啊,君子远庖厨,本宫忘记了,看来,是没有办法——”
“我做。”
他轻轻地说。
“还请娘娘稍等。”
白雨渐一旦答应便会立刻行动。
他快步走了出去,步履沉稳,他的手上还缠着重重纱布,一边走一边取下,露出受伤的手背。
蓁蓁坐在那里等待了一会儿,缓缓踱步走到窗边。
她看见窗外种着一丛长春花,那么灿烂地舒展着,日光下的花瓣鲜嫩非常。
脑海中,一瞬闪过很多场景。
少女的呼吸有一瞬变得很轻,她将手放在心口,平息着那股突如其来的刺痛。
半个时辰的功夫,白雨渐回来了。
他端着一个瓷碗,蓁蓁看见他手上的纱布渗出微微的红色,他将瓷碗放在了桌上,随即便垂下了手,往身后藏了藏,想必是不愿让人看到的。
他站在那里不动,蓁蓁也不动,她看了一眼那碗元宵,又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白雨渐领回了她的意思,他抿了抿唇,身形一动。
他双手捧着那碗元宵,递到她的面前。
他手指修长漂亮,尤其是缠着纱布的时候,有一种破碎的美感,让人想起当初他用白绫束缚双目,长身玉立。那股清冷禁欲的气质,让人极想打破、亵渎。
蓁蓁勾了勾唇,从他手里接过瓷碗,嗅着那股淡淡的香气,轻轻地说:
“忘记了,大人尚且在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