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母亲的旧人,他便应了。
唯有白蓁蓁,被他舍去。
“她同我说起那些过去。”
白雨渐哑声道,“仅仅是一声兄长,我才知道,原来人的心,可以这样疼,”
“这样疼。”他呢喃着。
他将手放在心口,说着疼痛,面上却很平静,看不出一点痛苦。可很快他便踉跄着,倒在了椅子上。
乌发汗湿在颈侧,根根青筋凸起,他咳喘着笑。
“您病发了!”
“家主!”
瞿越大步冲到之前放药的地方,翻箱倒柜,“您的药呢?我记得明明在这里的!”
然而白雨渐的手却缓缓抬起,他的手里赫然握着一个瓷瓶,他盯着那个瓶子,艰难地喘着气,眼眶泛着猩红之色。
“您快吃药……这哮喘千万耽误不得,若是不吃药,半个时辰就会没命!”
“家主!”瞿越面露惊骇,声音都变了调。
咔擦一声,他竟然生生将那瓷瓶握碎,那药丸也被碾碎成了齑粉。
瞿越肝胆欲裂,扑过去拾那地上的药粉,吼道,“您这是做什么!”
男子仰面,修长冷白的脖颈上青筋暴起,说话都是艰难吞咽的。
“别说话,很吵。”
在感受,感受她曾经体会过的,死亡逐渐逼近,究竟是什么滋味。
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万千烟火冲上夜空。
她从岸边跌落下去。他推开池仙姬跟着往下跳。
他在湖底找了一圈又一圈,都没有她的身影,他满心绝望地上了岸,就是那个时候哮喘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