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江时然表管得体,平日里的桀骜荡然不见,他拉着苏时宛先坐,自己才坐下。

这顿饭陷阱满满,吃得自然是不太愉快。

关于江时然家里的事,向兰芳像是提前打听过什么,拐七拐八地一个劲儿问。

有些连苏时宛都是头一回知道。

但江时然对答如流,不惧对面提出的任何问题。

以前说起家里的情况,他在苏时宛面前会显得不自在,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然而身份换成她母亲,他就没了顾虑,好像彼时他俩是站在一艘船上的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不能有一丝被推倒打败的可能。

问了足足四十分钟,向兰芳带着满肚子怨气,愤愤地喝下一盏热茶。

厢房里静滞了半晌,向兰芳消了消气,问出最后一句,“你们这是打算玩多久?”

语气听似妥协,实则还是不同意。

这时候,苏时宛听不下去,表态道,“妈妈,我们没在玩,如果今天方便,我们两个不介意把结婚的事也拿出来谈一谈的。”

江时然正喝着茶,闻言,突然被呛到。

他斜眼看她,小姑娘表情正直,说的话乍一听像是什么严肃的入党宣言,怪正式。

对面的向兰芳震惊的程度不亚于江时然,气得连声音都在抖,“你、你刚说什么?”

“我说——”苏时宛本想再重复一遍,然而刚起了个头,剩下的话被江时然抢了过去。

男人清了清嗓子,将手端于桌下,姿态正经,说话倒是掺回了几分往日的恣意。

“阿姨,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拐弯抹角就没意思了,我呢,是想和宛宛结婚的,我猜她也想的,我知道她从小过的什么日子,跟我肯定不太一样,但问题不大,你也不用太担心,因为她以后还是接着会过那样的日子,反正我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