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时,侍墨的神情显得有些天真,与之前沉默寡言的模样完全不同。

其实侍墨在四女中应该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她很少话,很安静,一般就垂着脑袋坐在那儿,存在感很低。

以至于宋引玉更多注意是在另外三女身上。

宋引玉重新打量了一下她,发现侍墨年纪很小,眉目间稚气未脱,眼神干净。

“你娘,是府里的下人?”

宋引玉犹豫地问到,话里带了几分试探。

侍墨闻言却是紧张地看了一眼背后。

此时房门并未关上,迟疑了半响后,她起身去关了门。

关上门后,侍墨却一直站在那儿,站了许久。

望着侍墨的背影,宋引玉心里一突,忽然察觉了什么。

果然,等她再转身走回来时,眼眶已经红了。

侍墨沉默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宋引玉床边,然后将铜盆放在凳子上面。

接着,她把屏风后的两个水壶提了出来。

一阵忙活后,她开始往盆里倒水,落在盆里哗哗作响。而她的嘴轻动,吐出来声音轻得只能她们两人听见:

“姐姐,我不是知府衙门里的人,我父亲是舟亭县吴知县身边的师爷,我姓卢。”

水一停,她的话就停了。

侍墨又拿来帕子放在盆里浸湿,然后开始拧水。

她一拧,屋内又有水声响起,她说:

“姐姐,齐兆兴不是人。”

帕子拧干就,没了水声掩盖,她话又听了。

虽然隔着水声,可宋引玉还是轻易听见了她话里的哽咽。

原本虚弱的宋引玉陡然间来了精神,她说:

“这水冷了,侍墨再帮我添些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