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不是什么能憋得住话的人,何况刚刚看到的东西实在太让她气愤了。
到现在虽然有谢临安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但心里还是憋得慌,心里就跟塞了一坨棉花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再不找人分担一下,她怕把自己给憋死。
这会儿她也顾不得与谢临安之间的那些顾忌,只侧着身子,把书瘫在小几上,向谢临安推过去,闷声说:
“我在看这,讲的是文朴先生去了西南面的一个山边的村子里。
这个村子的人格外注重女子名节,凡是女子除了对自己的丈夫,绝不得让旁的男子看见自己。
从出生开始,到嫁人甚至是死都只能待在家里的那尺方大点的地方。
这个村子的女人几乎从出生开始就没出过家门,一生都窝在了家里。”
一想到这点,宋引玉就觉得压抑。
其实本朝虽然也十分重视男女大防,但相对前朝来说,对女子并未严苛到极致。
女子不是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
时下女子,可以读书,可以出门,可以约上三五手帕交去喝茶,去文社,去挑衣服首饰胭脂。
相对来说还是自由的。
只是未婚女主出门需要戴幕篱这点。
所以这位文朴先生去到这么个小山村,遇上村中有如此风俗,才会将其记录下来。
顿了顿,宋引玉又接着说道,
“这村里将女子的名节看得比命还重,所以后来村中有一个寡妇与村中的一名猎户有了首尾后,村中的耆老不顾寡妇还有一个三岁的稚儿都要将寡妇连同猎户装在猪笼里沉了塘。”
宋引玉十五岁那年在公园玩时曾经失足掉进了湖里,差点淹死,她比谁都清楚溺水时,窒息的那种感觉有多痛苦。
痛苦到她一度对水产生了极大的阴影,后来还是她爸狠了心拉着她到游泳馆,强迫她学会了游泳,这个毛病才渐渐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