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过雪莲其实是菊……”
“反正长得像不就成了?”
“嗯。”
白泽隐去了孙天湖说送他大好姻缘的事情,毕竟他本就没当真,也没必要说出来让徐慕雪瞎起哄,自讨没趣。
他以为徐慕雪会刨根问底,再问他关于陈王临阵剑的事情。哪知徐慕雪眼神一瞥,忽然冲坐在白泽侧后的一桌人吆喝道:“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白泽闻言回瞥了一眼,发现那桌坐了四个男子,四人都带单刀,都穿短打黑衣,都三十多岁模样,都一脸肃杀。一看就是行走江湖的狠人。
那四人里一个矮胖的络腮胡子开口反驳,声音浑浊沙哑,好像嗓子里塞了沙子:“怎么,眼睛长在我眼眶里,看谁还要你说了算?!”
徐慕雪眉头一皱,一股子火气直往头顶窜。
抢在她说话之前,白泽一抬手,向那一桌四人端起了酒碗:“我师妹年纪小莽撞了些,四位见谅。”
络腮胡子不给面子,右手拍在了刀鞘上:“你算什么东西!”
话音一落,他面前酒碗“砰”一声炸碎开来,碎瓷片和酒水崩了他一脸。而白泽依旧一脸平静,稳稳端着那碗酒:“出来行走,各有难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络腮胡子愣了一下——这年轻人竟然只靠真气投射就砸碎了他的酒杯,这一下若是打在眼珠上、打在鼻梁上,打在人中上,恐怕自己已经好不得了。
大厅里一片寂静,能听见邻桌一位食客手抖、筷子碰在一处的啪啪声。
一桌四人,三人目光交汇,落在了坐得离白泽最近的那人身上。
那人饮酒,将空碗放在桌上又倒了一碗,嘴上说道:“说得好,出来行走,各有难处啊……”
说着,那人转过身看向白泽。这人在四人之中最为年长,不过也打扮得最为体面:“在下徐逢春,为我师弟莽撞自罚一杯。”
说罢,那人仰头痛饮,一滴酒不洒。白泽最讨厌喝酒过分豪爽,倒酒洒喝酒也洒,一坛酒能洒去半坛,败家。
徐逢春展示空碗,白泽便点了点头,将自己的酒也饮下。
酒虽然喝了,可这梁子没这么好解,两桌继续坐下去难免尴尬。徐逢春起了身,招呼另外三人:“走。”
三人面色不悦,起身之时还踢倒了凳子。白泽又瞥一眼,发觉那四人单刀上都挂着个拇指大的铁狼头。
徐慕雪看那几个人都走了,一脸阴沉这才放晴,哼了一声:“你还不如让我揍他们一顿!”
“以你的力道,那四个恐怕只能逃一个。”白泽做事随心所欲,但实际上并不是个走到哪里就把麻烦惹到哪里的人,他反倒担心徐慕雪,虽然不是好事之徒,可她那份率真天性行走江湖无异于在脖子上挂了个求战牌,不找麻烦麻烦都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