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赎罪。”她恨恨咬牙,却始终看不清面前那人的模样。
面上模糊得像是隔了层纱帐,人影却离得并不远,看得出的挺拔,高大,似乎穿着件官服,衣袂的一角上规整地缝了个“谢”字。
谢……
“姑娘,姑娘?”
躺在床上的人儿睫毛轻颤,缓缓睁开来。
祝暄茫然地看向床边,只见茗喜皱着小脸拿了条手帕出来,“想来姑娘是梦魇了,方才哭了好久,枕头都湿了。”
祝暄这才察觉到脸上泪痕处的微凉,和枕上的潮冷。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手帕兀自擦了擦脸。忽觉自己这一睡竟是已到了第二日。
方才梦里的一切都记不真切了,唯独对一个“谢”字有几分印象。
“朝中可有姓谢的官员?”她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茗喜把帕子揣回去,皱着小脸思索,“京中姓谢的不在少数,可若是朝中官员……听闻今年夏初的时候圣上亲封了一位将军,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好像是姓谢。”
“将军……”祝暄喃喃。
“对,封完就带兵去了南疆,前些日子有捷报送回,想来离回京也不远了。”茗喜说着替她穿好鞋,扶着人站起来。
“圣上似乎还允诺过,待他凯旋便会赐个爵位。估摸着过几日京中又要多一位勋贵了。”
姓谢,封了将军,还要封爵……
祝暄听着越发心中反感,皱着眉头道:“那咱们府里定不能与他有来往。要离他远点,越远越好。我讨厌姓谢的人。”
“啊?”茗喜怔了一下才点头,“好,我这便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