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身后一个同伴笑：“他是想问你是哪个村的。”

起哄声中，为首那个小伙子呵了同伴一声，却没有反驳，也隐隐带着几分期待。

罗塔塔霍然抬头，目光直视那同伴，声音软重带硬道：“这个和蜂蜜好像没有关系呢。”

她肃然中带着几分拒人千里的庄重，那开玩笑的同伴只觉有些讪讪，闭上了嘴。

那边的许笑然轻快的歌声又响了起来。

一个大方的大叔一口气买了她所有的剪纸，只想要她唱一首歌。

她自然便允了，成了今天第一个完成所有任务的人。

陆定在旁边哀叹：“早知道我就答应刚刚那个大姐，帮她把鸡蛋送到家里，我就是第一了。”

罗塔塔看着那大叔一把胡噜过去那些剪纸，很随意捏在手里，仿佛是一堆面摊上随意扯来的卫生纸。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心里微微一抽，这些剪纸都是老婆婆老艺人们一张一张剪出来的，和那些机器印出来的并不一样，是剪刀摩擦留下的痕迹，是古老的贴画，有生活有传说有追忆，上面有沉沉的历史沉淀和气息，并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但这是许笑然的方式，她没有资格干涉。

许笑然的歌声还在继续，罗塔塔将剩下的一小半蜂蜜放好，招呼那几人身侧的小姑娘道：“妹妹看一下吗？这个奉命美容养颜，效果极好的。”

那小姑娘看了看罗塔塔：“你就是吃这个蜂蜜吗？”

罗塔塔道：“我每天早上一杯。”

那小姑娘眼睛一亮：“那我也要一瓶。”

罗塔塔给那小姑娘装货，收钱。

接着又是另一个招呼过来的小媳妇，那小伙子在旁边站了，终于插上话说：“我也要。我要五瓶。”

罗塔塔看他一眼：“五瓶可以打折。”

小伙子说：“不用打折。我叫周磊，我家原来是在这里的，初中搬到县城去了。以前没见过你呢。”

罗塔塔麻利装好了蜂蜜：“一共四十。蜂蜜保质期一年。需要放在冰箱，家里有乳腺方面疾病的女性不宜食用。”

小伙子一摸手机：“我没带现金，可以微信转账吗？”

罗塔塔道：“我没带手机。”

小伙子愣了一下，就在这时，一只手机伸了过来：“扫我的。”

那只手白净修长，手腕带着一只质地上好的手表，身上穿着和他们一样的t恤牛仔裤。最后向上看去，小伙子看见了一张俊美平静的脸，那双眼睛沉沉看着他，带着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他下意识收回了手机，几乎有些慌张从兜里摸出了五十块钱：“五瓶，五十块钱。刚，刚刚好。”

商行简目送小伙子离开，如同一只目送入侵者离开自己领地的猛兽，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罗塔塔。

之后站在罗塔塔身旁：“捷径不可取。”

罗塔塔反驳：“我没有。”

商行简：“你这张脸站在这里，就是。”

有了他在一旁，过来的小姑娘明显多了很多。不过几分钟，就卖得只剩下几瓶了。

罗塔塔看他面带微笑为那些小姑娘装蜂蜜，亲切送别。

微微摇了摇头：“捷径不可取。”

商行简微微抬头：“我这是体验营销。”

罗塔塔忍不住：“臭不要脸。”此话一出，她心里微微一愣，一直以来，对商行简她都是客气的，克制的，或者隔着距离的。但不知道为何，这两日他放下架子之后，她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就站在了和他同样的高度，连说话也稍微不注意，就这么将心里腹诽冒了出来。

若是以前，定然换来一声冷哼或者警告的目光。

但此刻，商行简看着她，却更不要脸接了一句：“我是香不要脸。”

罗塔塔一瞬间感觉肾上腺素飙了一下，猛然刷新了下限。商行简……竟然会开玩笑，竟然脸皮这么厚的么。

就在这时，只听那边忽然传来争吵声，却是许笑然那边遇到了小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综艺即将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