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给你试毒。”太后端起琉璃茶盏饮了一口,白瓷的盏能试毒,而琉璃不行。
不过太后百毒不侵,也不惧怕有人给她下毒。
裴瑶没有明白,但还是喝了白瓷茶盏的内的茶水,解了口渴后,她还是不想走,扭头看向太后手畔的奏疏。
“太后在忙什么?”
太后不避嫌,将奏疏摆在她的面前,“京郊圈地案。”
说完又恐皇后听不懂,就细细讲解:“陛下兄弟多,李家儿郎不少,惠明帝去时有十几个儿子,如今还有五六人,有两人和陛下同母,是昭和宫太妃的亲生儿子。他们利用自己王爷的权势,压迫商户强买强卖,以低价买了不少良田。”
裴瑶听得仔细,眼里盈着一汪水,眸子里也是干干净净的,“重罚吗?”
太后慢悠悠开口:“皇后觉得该不该罚?”
“该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这么一来,会得罪太妃。我若是太后,就将此事交给陛下去办。”
“你、你很聪明。”太后略有些惊讶,不知怎地就对百里沭的预测有些感兴趣了。
“这是很浅显的道理。”裴瑶脱口而出,没有半分迟疑,她看向太后,认真道:“太后也想这么做,对吗?”
太后沉默,对面的小皇后憨而不愚,她的眼底依旧很干净。
干净到太后羞愧。
太后垂下眼睛,手开始摩挲着琉璃杯盏,眼底迅速攀上一抹冷意,“陛下会同意吗?”
裴瑶反问:“他为何不同意呢?”
太后觉得对面的小皇后有些置喙,思绪转动得很快,她盯着小皇后的眼睛,企图找出一丝迷惑。
裴瑶睁着明亮的眼睛,没有半点茫然,甚至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十岁那年,庵堂里换了住持。原来的住持有三个弟子。新住持是老二,后来一年里,老大和老三就不见了。我问师父她们去哪里了,师父唉声叹气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