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内的裴瑶一夜未睡,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大夫不敢靠近,隔帘隔着帕子诊脉,改了两回药方,只说试试。
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裴瑶在帘外等着,不时地朝里面看一眼,心急如焚。
裴绥昨夜就离开了,赶去了尼姑庵,最先开始的地方是山下的百姓,临近年底,他们都从外地回来,这个时候压根分不清到底是这么染上。疫病的源地不在洛阳,其他郡县隐瞒不报。
裴绥领着大夫一路追查去了。
静安的屋子成了仆人们都不敢靠近的地方,除了大夫与裴瑶外,几乎看不见人。
太后尊贵惯了,走进庭院久久不见人,雪都没及膝盖了,可见凄惨。
白雪踩着咯吱作响,每走一步,就被会树叶上的雪抖落得浑身发颤。太后不走了,停了下来,“若云,让人来清扫。”
若云为难:“奴婢进来就没看到几个活人,不如您先进去,奴婢来扫。”
“罢了。”太后也不与自己斗气,一步一步踩着雪步入屋檐下。
屋里也很冷,没有充足的炭火,太后走进去屋就见到即将灭掉的炭火,在左右找了一下,都没见到炭。
这个裴绥,办的什么破差事。
里屋和外屋有一道珠帘,似是女子的闺房,太后埋怨过后掀开珠帘,入眼就见到坐在踏板上打瞌睡的小皇后。
啧,不回去,留在这里受罪。
心里埋怨后,太后蹲下身子,敲了敲皇后的脑袋:“裴瑶,兔子吃了你的肉。”
“兔子,我的肉……”裴瑶遽然醒了,迷惑地看着眼前的太后,“你吃了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