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瑶吃瘪,觉得自己应该给太皇太后颜面,就讨好她:“回宫后,我给太后做虾、剥虾吃,好不好?”
太皇太后不吭声了。
黄昏已至,东边卷起大片落日的红霞,丹青手一笔泼墨,天色又逐渐黑了下来。
太皇太后出宫一日,皇帝让人来找了三回,案牍上积累了许多奏疏,她想批阅,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应付不了。
批阅奏疏听起来不是一件难事,皇帝自信满满地去做,可发现奏疏上许多问题都很棘手,压根不是随意看看就成的。
皇帝带着奏疏来找太皇太后,没成想,出宫去了。她又垂头丧气地去找皇后,又被阻挡。
皇帝郁闷地回到宣室殿,孤立无援,枯坐许久后,宫人传话,太后回来了。
似是听到了最高兴的事情,皇帝立即赶去未央宫。
裴瑶在厨房揉面,皇帝走进去探了一眼,“太后,您在做什么?”
“做面条。”
皇帝看了一眼太后纤细的双手不停地揉着面条,觉得她太累了,自己脑门一热就想帮忙:“太后,朕帮你。”
“皇帝的奏疏看完了?”角落里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皇帝心神一颤,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太皇太后。”她舌尖打颤,不敢朝着对方看去。
太皇太后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裙摆,平静地走到皇帝面前,“奏疏带了吗?”
皇帝受宠若惊,“朕让人去取。”
“去吧。”太皇太后怜悯道,目光落在裴瑶揉面的双手上,“太后辛苦了,面条要劲道些,没有嚼劲地不好吃,另外,哀家的那份虾要记得提前剥好放在碗底,哀家怕皇帝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