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不忍地看她一眼,终于别开眼睛,抬脚走了。
“这是这么了?”裴瑶不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坐下来接着削竹篾,做盏灯笼罢了,她也会。
太皇太后离开长乐殿后,问皇帝要了令牌,直接出了洛阳城。
出城门的时候,郭时领着人守着,他识得太皇太后,城门外交战的时候,他看得一清二楚。
女子有这么好的功夫,还是第一人。
他看着太皇太后离开的背影,想到了自己那位被凌迟处死的未婚妻。
裴敏死前很痛苦,那么端庄优雅的小姑娘竟然会被那种残忍的方式处死,他心难平。
太皇太后离开后,城门就关上了,没有上面的吩咐,城门不会打开,他恰好守着这道至关重要的城门。
郭时望着天,唇角艰难地扯了扯,那是多么美好的小姑娘。
洛阳四处戒严,人人自危,宫里却相反,宫人得空就开始扎花灯,听闻太皇太后的封赏很厚,可能是他们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银子。
就连太后身边的青竹若湘也跟着做。
太后回到自己的未央宫,懒散地打着哈欠,左看看,青竹做灯,右看看,若湘也在做灯。
她叹气:“你二人走火入魔了。”
“娘娘说得轻巧,那可是一笔丰厚的赏银,奴婢等人就想多挣些银子罢了。”青竹笑道。
裴瑶不以为然,还给她们分析道:“你想想,宫里有几千人在做,先不说你们的技艺怎么样,光说说你们之间的勾心斗角,阴谋狡诈。你们做了,倘若半道被人家毁了,岂非功亏一篑。”
青竹若湘对视一眼,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同时问道:“奴婢应该怎么做?”
裴瑶建议道:“不做,什么都不做,希望太过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