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暴雨噼啪落了下来,打在屋顶声响更大,裴瑶照旧去沐浴,回来后,爬上床榻。
李乐兮早早地换了—身衣裳,裴瑶死皮赖脸地穿着她的衣裳出去了,她自然就没的穿,随手扯了毯子给自己裹上。
外间天风裹着斜雨,明火映着万物,不多时,雨倾盆而下。
荆拓淋雨而来,人到了廊下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他看向坐榻上的主子,将外衫脱了,进去行礼。
“将薄赟丢去大营,他若立功就接回来,没有功,凯旋之日,就地格杀。”李乐兮慢悠悠地吩咐。
裴瑶躲听到最后四字后,浑身—颤,也未反对,将自己缩在榻上。
薄赟弑君,是该死。
“去吧。”李乐兮脸色犹如深秋寒霜。
荆拓走后,裴瑶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如旧,李乐兮习惯地让出—半的位置给她,语气温柔道:“去见—见裴绥。”
神色宠溺,她抬起右手,慢悠悠地抚上裴瑶的脸颊,“幽州收复,便是立后的最后时机。”
若是寻常人,肯定会等大魏—统后才会立后。
李乐兮偏偏反其道而行,越快越好,她喜欢皇后这个称呼。
裴瑶自然不会反对,换身衣裳去见裴绥,又问李乐兮:“他肯定不待见我。”
李乐兮依靠着软枕,有—事,她心里知道,裴瑶不知。赵氏在糖里下毒,谁给她的胆子?
赵氏不算良善,更非是毒杀亲女的大恶之人,虎毒尚且不识子,赵氏怎么会如此狠心呢?
赵氏不会,裴绥会,倘若那份糖是裴绥借着赵氏的名义送去赵府呢?
这是解不开的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