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云临委屈,他又何尝不是?
他也不知自己为妖,血脉觉醒那晚恐慌不已,本欲寻师尊求安抚,谁知却换来这一剑。
逃入妖界之初,他流落街头食不果腹,受尽冷眼欺凌。
能有今日地位,何其艰难?
这双手已沾满血腥与杀孽,妖王殿外的山路,四处掩埋妖族与人族的尸骨。
他已无法回头,此生卑微与荣耀,皆为师尊所赐。
师尊初时伤他身,他心内只有恨,但如今被诛了心,方知那时不值一提。
忽闻云临道:“青玄,我真的没有告诉安容,你为什么不信我?”
青玄恍惚回神,他见师尊又落了泪,明明哭成这般却不敢发出声音。
许是美人垂泪惹人怜,蛇君的神情温柔了许多。
轻抚师尊面颊,为他拭去眼泪,青玄低语:“事已成定局,信与不信有何区别?”
药是云临下的,话是云临问的,那一剑是云临心悦之人刺的。
信与不信,没区别。
见蛇君油盐不进,云临只能默默流泪,想将心内委屈留个干净。
二人对视半晌,青玄又开了口:“安若想要你的血,每日都要,你可愿受这惩罚?”
云临浑身一抖,咬着牙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