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云临胸腔钝痛,想不管不顾砍了安若的腿,却始终下不去手。
因他想起自己腹中子,果真动了恻隐之心,稚子无辜。
见云临收起长剑,安若缓了口气,眼角不断撇向安容,祈求兄长救他。
安容收到求救,刚欲开口求情,忽见云临猛然举起剑刃。
“啊!!!”
刀刃剁骨伴着惨叫袭来,安容骤然抬眸,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云临没有砍安容的腿,却把他的尾巴砍了下来,顺手又挑断了他的脚筋。
掌心焰骤起,血淋淋的狐尾瞬间化作焦炭,余烬升腾间映出云临冷漠的侧脸。
嘭的一声巨响,安若被丢进雪堆里,因痛苦浑身抽搐,四肢绵软如残破的布偶。
云临看向安容,低声说着:“他骗我剜了心,我已是无心之人。”
“我今日没杀他,已是最大的宽容。”
若非看在安容的面上,他第一剑绝不是断安若的手筋,而是直接砍向脖颈。
闻此言,安容眸间一震,他早已察觉异常,却从未想过是因没了心。
昔日的云临单纯如白纸,只要旁人三言两语,便可信以为真。
这般的人被青玄骗走了心,又被安若骗着剜了心,云临到底经历了多少痛苦?
安容不敢想象,一时也觉心内抽痛,看向重伤的安若,怜惜中带了怒气。
忽闻一声脆响,结界应声破裂,云临一言不发,缓步踏入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