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汐看着那一厚摞的银票有点哭笑不得,“我就是去逛逛街散散心, 又不是要把半个平阳买下来,用不了这许多。”
“你拿着就是, 等这件事了,沈园的大部分财产都要充公, 这个时候你多花一些, 倒是好事。”
“也不用觉得这是脏银, 沈怀理卖福.寿.膏得来的银子,我早就整理了出来, 单独存放。这部分钱是沈家祖先积累下的家产,还算干净。”
说到这里, 沈怀瑜嘲讽一笑,只是那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元瑾汐不由默然。沈家固然有错,但不论如何,对沈怀瑜来说, 亲手葬送掉自己的家族, 仍然让他对自己无法释怀。
那一身黑衣, 就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就算称之为大义灭亲,但说到底,也很难评价其一个孝字。
“好了,去玩吧,”沈怀瑜洒脱地挥了挥手,“我就是发两句牢骚,你不用放在心上。二姐好久没出去玩了,日后我与她还不知会怎样,今天你就让她多高兴一些。”
这话让元瑾汐心里更加难过。按说单以沈怀理犯下的罪行论,就那样简单的死在牢里,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可带他来的后果,却是整个沈家都要陪葬。
对于沈欣然、沈文渊来说,又何其无辜。
就算女眷能够活命,但不是入教司坊,就是发配为奴。心智正常的人,或许还熬过去,可沈欣然那个状态,又能活过几个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