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经文看着小心翼翼地搀扶女儿进后堂的元晋安,若有所思地说道:“若是只有元叔叔一人,那么他为了祖宅,为了自己兄弟,不顾性命地拼一把是有可能的。可这事把瑾汐妹子卷了进来,就说明他不是来拼命的,而是来打赢官司的。”
“爹,你就看着吧,元叔叔这场官司,说不定真能告赢。到那个时候,说不定咱家的宅子也能要回来。”
韩茂林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不是他不想要回祖宅,实在是困难太大,而且儿子刚刚那一番话,虽然说的是元晋安,但又何尝不是在说他。
若是只有他自己,他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得把宅子保住,坚决不能让祖宗的基业断在自己手里。
可是他有儿子,儿子还有儿子,他不能意气用事,像元晋平和元晋康那样,把一家老小都搭进去。
“爹,此处太热,我们先去找个茶水摊子歇着,等开审时再回来。”
却说元瑾汐进了后堂,听到常兴文屏退了下人之后,立刻就不晕了,站起来福身一礼,“谢县令大人体恤。”
常兴文摆了摆手,坐在主位,“你这一招不就是想与本官说话,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底牌。不过,我可提前声明,我不过是个七品县官,你要是只想凭着你状纸上写的那些,就让我去与当朝的三品将军斗,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元晋安听后心中一阵愤怒,正是有这样不作为的官员,才会让杨铭嚣张到如此程度。
常兴文看出来元晋安的表情,嘲讽一笑,“你是不是想说我有愧于朝廷俸禄?哼,所谓在其位谋其职,朝廷让我当县官,我便管好一县,让我当府官,我便管好一府。至于什么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时名臣宰辅该做的事,与我何干?”
“我也曾一腔热情,倾尽全力铲除那个黑然堂,结果呢,我不但被调到这座海边小城,还被扣了俸禄,而那个黑然堂还不是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