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总算有点温度了,用围巾小心地包好,回身把椅子拖远点,这才轻声问,“感觉好点么?”
他没吭声,眉头似乎更重了。迟心稍微靠近些,才发现他在抖,牙关咬着,依然肉眼可见地在抖。
“是还冷么?还是疼?我,我去叫护士吧?”
“压……压着点……”
压着点??这算物理疗法么?
迟心犯了难,环顾四周,这屋里除了仪器就是椅子,几十斤的东西压上去,不疼也压疼了。记得姥姥那时候手术出来也是冷、疼,那时候大舅是怎么做的来着?
他脸色煞白,刚看到杨硕时迟心已经觉得憔悴,现在看他,真的一点血色都没有,醒来前像个雕塑,竟然不觉得怎样,现在眉头皱着,看起来好难受。
人在这样的痛苦中大概……不会计较那么多吧?迟心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拉过椅子,坐下。面对着病床,想问一声行不行,他能给什么答案呢?这个时候,还让他想么?
咬咬牙,附身,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
口鼻中都是消毒被上浓重的药水味,心怦怦跳,不敢呼吸。只是用胳膊压着、搂着,身体不敢俯在他身上,怕压到她看不到的伤口,也怕……激起他的生理性厌恶。
几秒钟就该有反应的,可是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是……默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