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来,却也只是把玉匣当画儿似的看着,不碰触,亦不亲近,仿佛这么多年的拘束,真的把他从骨子里拘成了一个君子。
一开始,苏杳镜很不适应,没有人喜欢自己被当成一尊雕塑,一个替身。
但后来,苏杳镜也渐渐不在乎这些。
她看着沈瑞宇如何彻夜不眠地翻查宗卷,只为了给一个酷暑天修河坝活活累死的土工伸冤,她看着沈瑞宇如何极尽克制,为了心头的那份青涩心动便扛着压力终身不娶,她越来越崇敬沈瑞宇,这份崇敬跟爱慕无关,只是希望这样的人能够幸福。
因此,苏杳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攻略沈瑞宇。
在沈瑞宇的胞姐回娘家省亲时,玉匣的存在终于还是被暴露。
胞姐依旧是那样不容尘埃的性子,知道此事后,并没有立即责罚玉匣,而是把沈瑞宇叫回家中,在祠堂里罚跪了三天三夜。
沈瑞宇也并没有因胞姐的责罚而生气,反而是自责于自己做出如此肮脏的行径,竟然放任自流地跟一个青楼女子厮混在一起。
同时,沈瑞宇更害怕的,是胞姐会发现玉匣容貌与她相似的蹊跷,从而发现自己对她的污秽心思。
因此,沈瑞宇主动自行加罚,整整跪了五天五夜才走出祠堂,在这五天五夜里,他不忘派人去清理别院,将别院中的小厮丫鬟全部赶走,连同别院里的那位“主子”一起。
玉匣离开时很配合,没有任何反抗哭闹。别院的看守已经换成了胞姐派来的人,对她带出去的每一个包袱都细细查验,稍微贵重些的金银玉环都被夺走,只给她留下赶路的些微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