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晋珐方才的姿态,分明是对他们再也没有了信任,将他们当成了仇人。
晋夫人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心痛,却已经来不及。
晋珐关上房门,在屋中试图拼起那被剪碎的婚书,他翻出针线,笨拙地试图将这几片零散单薄的布帛缝到一起。
针尖数次戳破手指,晋珐似乎毫无所觉,眼珠一眨不眨,比京城最勤勤恳恳的绣娘还要认真凝神。
直到金鸡报晓,那张婚书才被勉强拼凑完整,但上面多出来歪歪扭扭如蜈蚣一般的痕迹,依旧是无法磨灭,也无法遮掩的疤痕。
晋珐怔怔地看着那张婚书,双眸熬得通红,血丝遍布。
他想不通。
他是做错了,可他只迟回了一天。
为什么一天一夜过去,云屏就这么果决地抛弃他了?
他错了,他连改的机会都没有吗,这么些年的情谊,云屏就真能如此决绝地抛下,转头便另寻他人。
但是,晋珐如今却甚至不敢怨怪云屏的无情。
他只是想不通,想得心脏绞痛,也无法明白,为何他对云屏来说,就那么罪无可赦,为何云屏宁愿选一个陌生人,也不肯多等他哪怕一会儿。
晋珐胸口抽疼,肺部如同火烧,眼眶酸滞干涩至极。
他将婚书缓缓卷起,藏进怀里。
他不敢问缘由了,他只能拼尽全力再去尝试。
试试他还有没有可能挽回云屏。
第77章 烙印
要找到樊肆的住址并不难。
他和楼云屏搬到了乡下去住,离京城有些距离,不大方便来往。
那个地方山水宁静,也有一条河,从村落中贯穿经过,天空蔚蓝,炊烟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