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着眼,眼睫沾湿,一滴泪珠聚在眼角,也不知道是真的哭出来的,还是挤出来的。

“徐长索,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你把我放了吧,就当做没见过我,就这一次?”

徐长索看着她那滴眼泪,眉心皱起,控制不住自己地伸手,掐住赵绵绵的脸。

“不要再求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长指微动,恰好将那滴眼泪拭去。

隔着很近的距离,徐长索不再说话,盯了赵绵绵一会儿,深黑的眼珠轻晃,忽然松了手,起身走开。

他又找了一匹马来,将赵绵绵绑在他身前,两人共乘一骑,几乎不曾再休息,一路朝前。

昨天,他照顾着赵绵绵,想让赵绵绵休息,她却一反常态地要走夜路。原来是计划好了,要趁机溜走。

徐长索用力地抽了一鞭,棕马疾驰。

赵绵绵说他是个好人,故意指使他走开去做这个做那个,说有一点喜欢他,都是装的,骗他的,为了麻痹他,为了想逃跑。

徐长索用力咬牙,狠狠夹了一下马肚,棕马嘶鸣一声,四蹄跑得更快。

赵绵绵迎着风,周围的山石树木都在飞速地后退,她有点受不住了。

被捆住的双手抓住徐长索的衣袖,声音浅顿地在风中飘散。

“慢、慢一点。我好冷,徐长索,可以慢一点吗?”

徐长索深黑的眼珠晃了晃,牙关紧闭不答她的话,但到底没有再继续催动马匹。

直到连续跑了一整个白天,马都要受不了了,徐长索才停下来休息。

赵绵绵累得东西都吃不下,卷着外袍蹭在石头上,很快就睡着了。

那外袍还是徐长索的。

她盖习惯了,都不记得要还给他。

徐长索生了火,烤了十几串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