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口下令不得非议皇储之事,他们现在还在这里聚众,乃是大忌。

好在他们投靠的陆将军是陛下身边极得脸的红人,能提早通传些消息。

众人匆匆离去,陆鸣焕捏了捏眉心,转头对陆复道:“父亲,我不是说过,要尽量减少与这些人的来往?”

“家里这一天天的,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人多嘴杂,父亲当真要小心晚节不保。”

陆复脸色沉了沉,但是没有发作,慢慢地摸了下茶盖,说:“如今形势非凡,当然要尽量铺网,接触的人越多,以后到了关键时,可使用的力量也就越大。”

陆鸣焕眯了眯双眼,看向陆复:“父亲果真是如此作想?还是说,父亲只是想在这群猢狲面前逞自己的威风。”

“你!”茶盖重重撞落到茶碗上,叮叮咚咚地弹了几圈,才平静下来,“你这个不孝子,对父亲就如此说话?”

陆鸣焕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意。

父亲毕竟是老了,从前他若是发怒,必会将整桌的杯盏都整个砸在地上不可,但现在,陆复做着生气的模样,在陆鸣焕面前却连一个茶盖也没有摔碎。

陆鸣焕心中五味杂陈,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衰老是一种很糟糕的体验。

即便这个人曾经给他施加了太多的枷锁,甚至给他的人生留下了许多遗憾,可如今,陆复只是一个越来越体弱的老人,倚靠他,甚至害怕他,在他面前,居然会不自觉地收敛。

陆鸣焕别开脸,“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了。”

“等等!”陆复喊住他,“三皇子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没说清楚。王公公是陛下身边的多年的内侍官,怎么会成了三皇子的人?”

陆鸣焕停下脚步。

“当时事出紧急,王公公是突然闯上大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