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深夜从晏家出来,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付照上了马车,本想等付云归同他一起回家,却不想付云归自己骑了马,到了他眼前。
“哥,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大理寺。”
付云归回答完,骑着马从他面前飞奔而去。
付照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今晚他哥很是古怪。
自打他中途离席回来之后,似乎神情就不对了,冷淡倒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只是多了几次……走神。
也不知是何事,叫他如此这般,心不在焉。
付云归回到大理寺,夜里衙门自然是关门的,他从后门翻墙进去,径自回到自己书房。
右边抽屉最上头躺着一本药册,他随便点了根蜡烛,熟练地翻开里头一页。
巡夜的衙役路过这边,见他书房亮着光,屋门敞开,便看了看里头,确认是他本人之后,躬身道:“禀大人,梁少卿傍晚走前,说,如果您今晚回来,叫我们告诉您一声,牢里那个已经用了药,问了很多,也答了很多,记是都记下来了,但是真真假假难辩,明日他要去一趟邢庄,东西都让人送到您府上了。”
翻册子的手停下,付云归问:“那个人醒过来了吗?”
“醒了,早醒了,大人还有何吩咐?”
“帮我打一盆水来。”
衙役的动作很快,一盆温水很快送到了他书房,人走后,他拴上了房门。
他拿了方干净帕子,浸到水里,两息之后,便将帕子捞起来拧到半干,放到一边。
随后,只见他从袖中掏出来一只小白瓷瓶,从中倒出一颗粉白药丸,他将药丸用湿帕子包裹住,没一会儿,药丸就融进了帕子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定了定神,看了看外头月亮的位置,将帕子一下蒙在了自己的口鼻上。
约摸一刻钟后,他在榻上重新睁开眼,眼神混浊未有彻底清醒,仿佛眼前还有人唤自己世子哥哥,在自己面前转圈。
外头正好有打更的过,报着如今正是子时。
他从大理寺回家,一路冷清。
直至进了家门,发现前厅还是亮堂依旧,大长公主仍坐在上首,边喝着莲子粥,边等他回来。
“回来了?”大长公主知晓他近来抓刺客辛苦,特地等他到这个点,命人给他上了一碗刚熬好的莲子粥,“饿了吧,快吃点东西。”
“多谢母亲。”付云归在她下首坐下,随意尝了一口,莲子清淡,没什么味道,不甜。
大长公主时刻关心着儿子,见他蹙了蹙眉,便问:“怎么了?是不合胃口吗?”
自家吃的东西,他也不跟大长公主客气,直接道:“不够甜。”
“我记得你平日也不喜欢吃太甜的啊。”
大长公主的疑问叫付云归举着调羹的手顿了片刻。
“罢了,那我下回叫他们多放些糖,今日便先吃着吧。”
“嗯。”
他不置可否,借着喝粥和阴影挡住自己半张脸。
夜里不宜吃太多,他吃了小半盏就不吃了,擦了擦嘴正要跟大长公主告辞,大长公主却突然叫住他。
他抬头,大长公主正从座上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
“清之说你是回了一趟大理寺。”她仔仔细细地盯着他下半张脸,道,“大理寺是养了什么妖精,要你大半夜地过去一趟,还把你唇角都咬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付辞:拜狗作者所赐,我现在已经要黑到体无完肤了,什么时候给我洗白?
作者:啊?什么?你说阿九挺白?是的,阿九皮肤是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