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好的在宫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褚沂川坐在门口,他背对着皇帝,映入眼底的黑夜中的皇城,宽广辽阔,远方步履匆忙的太监手中的灯火像萤火一样微弱。夜风吹过长长的玉阶,拂过他的脸。他坐在高处,眺望着整座皇城。
“皇嫂向来恣意随性,只在宫中才受制于人。”
褚越和一顿,诧异地朝他看来。
他还是头一回从褚沂川口中听到对自己的指责。
“你在怪罪朕?”褚越和从桌案之后站起,步下台阶,他绕到褚沂川面前,哪里还看得见一点恭谨,在他面前向来温顺如驯猫的人,第一次露出了打磨锋利的爪牙。
帝王面含愠怒:“你好大的胆子,也敢管到后宫里的事。”
“后宫里的其他人都与我无关,只要与皇嫂有关的事情,我就要管。”
“你为一个沈……为了皇后,就要与朕做对?”
“我无意与皇兄起纷争,但是皇兄知道,当初是皇嫂把我从冷宫之中带出来,没有皇嫂,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何处了。”褚沂川站起来,尽管年纪小几岁,但他早已不知不觉已经长成一个高大可靠的人,已经能够与皇帝平视。“皇兄明知道皇嫂于我而言有多重要,却还要无端猜疑,连我见一面皇嫂都不给,更不让我听到半点消息。”
“你威胁朕?”
“皇兄若是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
褚沂川说的坦然。
但他并非是毫无底气。
余家蒙冤获罪,他也被迫受困冷宫,是皇家对不起他在先。只要他不犯错,但凡皇帝对他有一点不好,朝中百官都要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