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我要赶你走?”沈玉鸾说:“你的一切事务都在京城,难道就不管了?迟早是要回去的。”
“那你呢?”
沈玉鸾:“我?我当然是留在兰州了。”
“那我也留下来。”
沈玉鸾惊诧:“你疯了?你留在这儿干什么?”
褚沂川低着头,沉声道:“我不留在这儿,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要跑了。”
沈玉鸾一时哑然。
她虽看不清褚沂川的神色,却能看见他额角那一条疤。想来那是一场沉重艰难的战役,才留下这样深的一道伤,连上好的金创药都无法消去痕迹。沈玉鸾这才又想起来,他虽已经长得高大挺拔,年纪却比她还要轻。
她软声说:“我跑什么?我都在这儿住下了,你随时都能过来看我。”
“是吗?”
褚沂川忽然抬起头来,眼睛红了一圈,视线锐利,语气凶狠地说,“我出发前,你也是这样说。”
沈玉鸾一愣。
她呐呐道:“那我也是没想到……”
她前世在皇宫里待了三年,才等到沈玉致回来。她哪里知道,这辈子沈玉致提前回来了?
她做梦都想出宫,哪里有赖着不走的道理。
但到底是她爽约在先,沈玉鸾只好软声道歉:“我知错了。”
褚沂川抿唇瞪了她好一会儿,不敢置信她竟道歉道得那么爽快,一时心情难以平复,只能愤愤转过头,闷头将气尽数泻在果子上。
沈玉鸾不敢触他霉头,讨好地把整个果盘往他那边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