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子这次在护驾时,都被飞溅的燃料炸伤了背部,伤势不轻。
当然,这事并没有人会拿到陆雯跟前提。
这头正说着话,屋里的官员已经“例行查问”完,准备要离开了,走出来是个很年轻的男子,官职却不低,整个人阴郁沉沉的模样。
长言周到走过去相送。
婉婉颔首略见了一礼,便从临月手中接过糖罐儿,迈步直进了陆珏的寝阁。
她不记得自己从前还曾在这里玩儿过,是以步子里犹带着轻巧和探索,一路走一边将四下细细打量了一遭。
陆珏的寝间布置十分雅致。
屋内燃沉水香混合一缕甘松香,香气浅淡清冽,四下垂落几束素青帐幔,柜椅均用紫檀木,里间入口处则放置了一扇流云飞鹤屏风。
屋里唯一能称得上装饰的,是南面墙上裱起来的《百福松山祝寿图》绣品。
表哥换走她的贺礼,原来是用到了这处……
婉婉轻着脚步走到屏风后,没急着进去,站定了先细细地问一声,“表哥,听闻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现在方便进来吗?”
话音落,只听里间先传来一阵衣料窸窣摩挲地声音,而后才是陆珏嗓音低沉地一声嗯。
陆珏在养伤,闭门谢客,是以今日只穿了身单薄的中衫坐在床边,宽松交叠的领口微散,露出锁骨下几寸坚实的胸膛,衣料垂坠,越发显得宽肩萧拓。
“表哥,你伤到哪儿了,现下还疼吗?”
婉婉抱着糖罐儿走近,站定在他身前一步之遥,目光看向他隐在衣袖下的左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