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便听寝间传来婉婉急急的嗓音,“不……不必……”
她慌乱地将不慎碰到银铃的手收回,下一刻,却又伸过来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手,直接一把将帷帐上的银铃扯了下来。
剧烈的一串叮铃声,将婉婉的轻呼声掩去。
她的双眼随即被系铃的绒带缚住,再一次目不能视,银铃随着青丝垂落到脊背上,触感冰凉,让她忍不住轻颤。
燕纱门外,临月步子踌躇一瞬,到底没敢再出声儿细问。
总归便听那清脆幽然的铃声,断断续续地直飘扬了大半早晨,临到卯时末、日上屋脊时分,才算消停下来。
辰时燕纱门打开,只有陆珏独自出来梳洗。
男人无论何时总都是神采奕奕,换身挺括的石青纹金常服,又是那个清冷疏离,高坐云端不沾凡尘的世子爷。
任谁都再看不出他深陷尘俗的模样,除了里间又昏睡过去的婉婉。
陆珏今日还要前往官署与东宫,所以未在府上用早膳,但临走时记得吩咐厨房备了几样婉婉爱吃的菜,又交代临月与云茵,教不必去打搅她。
是以这日婉婉再从梦中醒来,都已过了午间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