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怔忡一霎,随即笑起来,“我瞧你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怕你做不来这等粗活呢。”
两个女人去了后院,屋里没了说话的人,一瞬间便安静下来。
陆珏面前的茶盏始终就没有动过,从小窗瞧着婉婉走远后,他才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道令牌放在桌上。
“今日之后,我会派人撤销你在南境各地的通缉令,日后只要持此令牌,天下各州道府皆可由你畅行无阻,只是”
陆珏话音淡然,却半点不容拒绝,“你仍旧要隐姓埋名,此生不得恢复原本身份示于人前。”
钟牧抬眸看他一眼,勾唇冷笑,“你何不扪心自问,不愿教我兄妹二人相认究竟是为她好更多,还是为你自己的私心更多?”
他没有看那块令牌,也没有拿。
其实不论有没有陆珏这番话,钟牧也早已经无法以原本的身份生活,只是他对面前这个男人,始终没有过多好感。
这男人太过强势,其人心性深不可测,手段亦远非一般人可比,自家妹妹又太过天真、单纯,落到他手中,做兄长的无论怎么想都没办法完全放心。
钟牧知晓陆珏的身份,心中却从未惧过,“婉婉如今跟了你,来日你若教她伤心难过,我必定杀你。”
陆珏闻言并未曾言语,虚无缥缈的话多说无益。
他从不喜对人解释,人当然会有私心,但那些私心归根结底也全都是婉婉,信与不信,那是钟牧自己的事。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宋眠和婉婉的谈笑声。
侧目看去,后山竹林边就有条小溪浅潭,婉婉在和人家学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