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珏寒声留下吩咐给长言,并没功夫多逗留,抱起脱力的婉婉便径直出了这腌臜院子。
马车上不算很宽敞,他拿件披风将婉婉半裹住,放在腿上抱着,而后用小立柜上的茶水打湿了手帕,擦她脸上颈间的暗红。
章二用来助兴的鹿血酒,比街市上的普通鹿血酒野蛮许多,以大量新鲜鹿血入酒,腥味甚重。
冷风萧肃的天,婉婉却在不停地冒汗,又不停地往他怀里瑟缩。
陆珏把她揽在怀里,捏着下颌控制住,直到擦净了她面上一层酒渍,才发现她皮肤上并非是被血迹染红,而是从内至外透出来,不正常的、情念所致的潮红。
男人在有些方面是无师自通的,他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那酒里不止鹿血,还有药,下三滥的药。
陆珏的眉尖不由得紧蹙起来,屈指沉沉一声敲在车壁上,“改道,去最近的医馆。”
但婉婉一时半刻都等不了、也受不住了。
她的呼吸已越发沉重、滚烫,忍得浑身颤抖、牙关打颤也无济于事,鼻尖萦绕的佛偈香气此刻于她而言倒像是蛊毒一样,驱使着她不由自主摸索着攀上他的肩颈。
陆珏心知肚明她想做什么,抬手抓住她的小臂,稍用了点力就要将她拽下来。
“表哥……”
婉婉难受得直哭,绵软地声音哑地好似要化开一般。
她不愿意放手,实在太不想离开他了,不仅不想离开,还想跟他再贴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