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跟你爸说话的态度?!”
“我没有在指责你,我只是想要解决问题。”
“你当我养的那些公关和律师团队是吃闲饭的?轮不到你烦这些,按你说的,井水不犯河水,”唐守业闻言,冷嗤一声,“你不给你老子我帮倒忙就算不错了。今天在周家门口,干嘛拖着时间不走?你还嫌丢脸丢得不够?”
唐进余忽然闭上眼。
深呼吸。
深呼吸。
他顿了很久才找回正常的呼吸节奏,脑子里似乎有根筋在突突直跳,眼睛里全是血丝。他头天晚上一夜没睡,舟车劳顿赶回北京、赶到周家,之后就是应付记者、应付打不完的“关心”电话、分别给家里的律师团队和方圆致电安排后续事宜,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过度紧绷、快要绷不下去的状态。
但他还是努力冷静了。
“我如果走开,”他说,“他们就直接会把矛头指向你。爸,是你说的,你不想在这些记者面前上担架,坚持要站着,走大门出来。我不站在前面,难道让他们过来堵你、堵我妈吗?”
“你的状态不自然得就差把心虚写在脸上了!什么站在前面,说得像你救了我们是吧?!”
“……除了骂我以外,你真的没有别的事要向我解释了吗?”
唐守业表情一变,又要破口大骂。
然而唐进余再开口,只是问他:“你很爱那个女人吗?”
“那个家,和这个家比起来,哪个更像家?”
“……”
“爸,”他说,“除了一个劲指责我、来让我图上进以外,除了给我妈钱以外。我一直很想问你,你有一秒钟,当过我们是你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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