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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那么一想,突然就在下头忍不住地抱着脑袋哭,我怕她听到我还不敢哭出声音来。我当时心里在想,我怎么活成这样了?】
……
【我知道,你们都害怕我和唐进余有将来。但是,阿姨,那天永远不会来。】
永远不会了。
机器还在震颤,她的声音却在这里戛然而止。
他的表情好像彻底剥离开了血色。旁边的唐母拉着他,说进余啊,妈妈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你,妈妈其实不是故意去找她的,只是凑巧,然后……
然后进余啊。
你就听话吧。听听爸爸妈妈的话。
向晚那么爱你,娶了她,以后谢家人多少能帮衬点不说,她交际广,形象好,几多个圈子都有人脉,娶一个这样的妻子,难道委屈你了吗?三十岁,还不成家吗?
似乎没有人追问话题是怎样从他的质问变成了对他的“追责”和鞭笞。
一切都来得这样顺理成章。
他的脑袋疼得更厉害了,几乎要因无法忍受而弯下腰去,他不断轻敲着额头,试图唤回理智,找回主动权,心说可以的,没关系,之前多少次不都挨过来了吗?艾卿她、她一定有她的理由。他是知道这些人的压力的。连他都承受不住,凭什么要求她说可以没关系呢?他一点也不吃惊,他只是无力,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因为自己的麻烦去找她?
为什么都要把他变成瘟神呢?
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自己生下来必须承受的一切呢?
艾卿啊。
“妈,”他说,“不要再去找她了,我求你,问题在我这里,不是她的错,你不要再去——”
“唐进余,你说够了没有。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