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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站了半天,也没听他提起正事,这会子倒忽然冒出个凌渊阁来。

她眼巴巴地也想跟去,陆斐睨着她道:“纪姑娘进宫也有阵子了吧?再不回去,纪世伯该担心了。”

这声世伯叫得真顺口,纪明夷牙根痒痒。

待要求助三皇子陆沉,陆沉亦道:“是啊,那凌渊阁地方偏僻,少见阳光,还有股子霉味,纪姑娘这般金玉之质就别去受罪了。”

且她虽然识字,究竟只跟着五公主念过几年书,凌渊阁的典籍却佶屈聱牙,晦涩得很,去了也是无益。

纪明夷心想就是看不懂才好,她可以找白清源慢慢请教——这么朝夕相处,不怕他不动心。

可惜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纪明夷只能无奈目送三人远去。

好在京城就这么点地方,白清源一时也离不了,日后总有相见之时。纪明夷振作精神,并不打算就此放弃,父母双亡的好郎君可不是那么容易碰上的。

陆斐竖起耳朵,听得脚步声渐渐远离,鼻端仿佛还残留着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她的口味倒是始终如一,钟爱这样味道,像山谷里的茉莉花,略带些清苦气息,浅淡而又绵长。

纪明夷回家之后,将金叶子锁进箱笼里,方便随时取用,至于容妃赏的那斛明珠,她留着这样奇珍也是烫手,倒不如拿去市面变卖,或是抵几间铺子。

又想起打算让许从温瞧的那些房契地契来,婚事不谐,就不必有太多钱财上的牵扯,省得日后麻烦。

反正白清源得回陕地,这些铺子她早晚得盘给别人,以后不见得有机会再来京城。

只是,她该怎么让白清源心甘情愿地娶她呢?

纪明夷望着桌上那本摊开的诗集,她腹内倒是记了不少缠绵悱恻的诗句,上辈子本想诱惑陆斐动情,可惜陆斐铁石心肠,死不上当。

反正背都背了,就别浪费,纪明夷决定在白清源身上尝试一下,读书人不是最看重志趣相投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她是淑女,他这位君子自然要来好好追求。

只是,她不知白家府邸何在,纵知道也不能常常过去,倒是陆斐似乎对白清源颇有知遇之恩,或者她可以借用陆斐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