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妤的脉象就像是一滩死水,看似平静无波,却是最大的危险,这其中蕴涵了什么风险,并非他一个半吊子的军医可以窥探。
“我只问一句,你可能治?”霍衍山眯眼看着他。
军医后背冷汗蹭蹭,此时但凡想活命都会说能治,但他……的确没有办法。
“主君,不知症状如何下药,夫人之症属下确实无能为力。”如果一意孤行下错了,那才真的是万劫不复。
霍衍山岂会不知,他将李书妤放好,站起来笑了。
抬脚一下踹在军医胸口,“拖出去——”
“救不了,你就去死。”
这话一出,不仅军医,就连门外的卫三都是一颤,莫名想起晋阳城那次,夫人病了裴隐他们却急着入宫,他们说夫人的病别人治不了,可如今……这里离晋阳十万八千里,夫人之命如何保存?
卫三抬头,对上霍衍山目光森然,寒意从脚底升出。
若夫人出事,主君怕是要疯!
就在船内气氛凝重之时,躺着的李书妤悠悠转醒,一眼看到逆光而站的男人,他的边上有人发抖,卫三也不知何时进来了。
察觉到气氛不对,李书妤这才伸出手,轻轻扯在他衣摆上。
“……阿妤,口渴。”声音细软,虚弱无力。
原本肃穆的空气,瞬间如冬日寒冰,从裂缝照入一缕暖阳。
霍衍山瞬间垂眸,对上她烧红的脸,和一双过于干净的眼睛。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倒了水,扶着她小心的喂进去,小姑娘乖巧的跪坐在他边上,身上滚烫的温度好似一下消失了。
霍衍山皱着眉,轻轻抹去她嘴角水渍。
这个时候别人都是怕他的,唯独李书妤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