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伪君子现在还没有暴露,依旧是众人眼中温柔可亲的首席——自己现在早就一剑下去让他提前灰飞烟灭了。

宋缺心头又是别扭起来,但看另一边的许婧辰已经是端着药碗要进里屋了,便勉强压下心里这幼稚的别扭感快步跟着女人的步伐走去。

要忍。

现在还不是机会,那伪君子现在一定内心对他警惕至极。

最开始梦见苏城是伪君子的宋缺不是没有想过通过隐藏锋芒减少苏城对他的嫉妒感,也不是没有想过感化这位大师兄……

可在一次又一次命定般的事件在现实发生与梦里推动的惨痛结局的双重打击下,宋缺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苏城无药可救,唯一可以改变命运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提前杀了他。

宋缺微微敛眸掩去杀意,再看去依旧是那个纯真阳光的少年。

他的手轻轻压在腰间别的青光剑剑柄上,制止青光剑被主人杀意带动产生的抖动,故作无事的掀开珠帘。

小小的里屋布置的很简单,只有一架单人竹床摆在里墙。

穿着单衣的青年半靠在床头的竹架,修长的手指半搭着药碗,另一只手拿着药勺在碗里顺时针转了几圈,舀出药放在唇边轻轻一抿。

他的脸色很是苍白,眉间因为病痛颦蹙——看起来像是活不长的样子。

喝了几口汤药,青年紧锁的眉头渐渐舒缓,他挂着温柔的浅笑,声音好听的像玉石相击

“辛苦师叔,某很喜欢冰糖的味道。”

“啊?”往日里在弟子面前大大咧咧开玩笑的许婧辰此时却头脑一片空白,双颊不知为何漫上绯红色“阿城喜,喜欢就好。”

糟糕透了,明明该说一些“阿城身体好些了吧?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这类专业的话,这样才会留下好印象吧?

可短路的大脑总是缺了一根弦,搞的自己在青年面前总是结结巴巴,不知所言。